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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一番队的战斗(1 / 2)

三番队新晋副队长贵船理的身影出现在一番队驻地外围时,晨雾尚未散尽,淡金色的阳光正试图穿透云层,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身着副队长羽织,墨色的衣料边缘绣着银线,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可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睛里,此刻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一切,皆因三番队队长天贝绣助的命令。

而这道命令的源头,要追溯到不久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彼时,在瀞灵廷的回廊下,天贝绣助竟在浮竹十四郎面前,骤然出手挟持了霞大路瑠璃千代小公主。

那只原本握着刀柄的手,此刻正死死扣住小公主纤细的肩,力道之大让瑠璃千代疼得蹙起眉头,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更令人心惊的是,他挥刀的瞬间,寒光闪过,护卫犬龙的前腿应声见血,深色的皮毛被染红一片,犬龙闷哼一声,却依旧挡在小公主身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天贝队长,你要做什么?”浮竹十四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他那总是因病痛而微蹙的眉头此刻拧得更紧,苍白的脸上血色褪了几分。他下意识地向前踏出一步,宽大的队长羽织在风中微微扬起,手中的斩魄刀“双鱼理”已蓄势待发。

浮竹当即追击,身形如一片被风推动的落叶,轻盈却迅速。可天贝绣助竟不与他缠斗,挟持着瑠璃千代,径直冲向了一番队驻地的方向。沿途的死神们见状纷纷避让,脸上写满震惊。闻讯赶来的卯之花烈恰好目睹这一幕,她素来平静如古井的脸上,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清晰的错愕,纤长的手指微微一顿,原本正梳理着药草的动作停了下来。

当天贝绣助裹挟着凌厉的灵压抵达一番队广场时,总队长元柳斋重国早已立于庭院中央。庭院里的那棵老松树枝繁叶茂,百年的风霜在树干上刻满沟壑,却依旧挺拔如昔。元柳斋重国背对着入口,宽大的队长羽织垂落地面,阳光照在他银白色的短发上,泛着一层冷冽的光泽。

作为尸魂界公认的最强死神,当天贝绣助爆发的灵压中裹挟着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恶意,冲向一番队时,元柳斋重国便已察觉。那恶意像淬了毒的针,刺破了瀞灵廷惯有的平静,也刺破了他心中那层尘封已久的薄膜。于是他缓缓走出屋子,在一番队的广场中央站定,背脊挺得笔直,仿佛一座亘古不变的山,静静等待着天贝绣助的到来。

他望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身三番队队长的羽织,陌生的是那周身翻涌的戾气。元柳斋重国的眉头微微蹙起,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心中暗叹:“该来的终究会来……可你本不该走上这条路啊。”

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而上。天贝绣助的父亲,天贝啸助,曾是他座下最有天赋的弟子之一。那年轻人眼神明亮,握着刀的手稳健有力,总是说要像总队长一样,用自己的刀刃守护尸魂界。当年,正是元柳斋重国亲自下令,让天贝啸助潜入霞大路家族,探查那传闻中能控制人心的邪刀——貘爻刀的秘密。

可谁曾想,就在天贝啸助即将触及真相时,身份意外暴露。霞大路家的人竟残忍地用貘爻刀控制了他,让他沦为六亲不认的杀戮工具。那些日子里,瀞灵廷的角落时常传来惨叫声,曾经正直的死神成了挥刀的恶魔。为了保全尸魂界的安危,为了不让更多人枉死,元柳斋重国在一个血色残阳的黄昏,亲手斩杀了那个他曾寄予厚望的弟子。刀锋落下的瞬间,他看见天贝啸助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那短暂的解脱,成了元柳斋重国心中百年难消的刺。

或许,这便是天贝绣助心中误会的根源吧!

眼前的天贝绣助双目赤红,像是有两团火焰在眼底燃烧,周身的灵压如狂涛骇浪般翻涌,卷起地上的碎石与落叶,显然已被愤怒吞噬。他紧咬着牙关,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与平时那个温和沉稳、执掌三番队的队长模样,相差甚远,仿佛变了一个人。

元柳斋重国没有先开口,只是静静伫立在老松下,阳光透过松针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明暗交错。他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似在等待天贝绣助积压了百年的质问,也似在等待一个迟到了百年的解释。

“您还记得他吗?我的父亲。”天贝绣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握着刀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手臂都在微微颤抖,那颤抖里有愤怒,有痛苦,还有一丝深深的恐惧。

“嗯。”元柳斋重国喉间滚动了一下,只吐出一个字。那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生锈的铁器里挤出来的,里面藏着难以言说的沉重,仿佛承载了百年的风霜。

“为什么?!”天贝绣助猛地拔高音量,灵压骤然爆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压缩了,松树上的针叶簌簌落下。“他那么热爱尸魂界,为了守护这里可以付出一切,您为什么要杀他?!”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元柳斋重国,像是要从那张苍老的脸上挖出答案。

元柳斋重国沉默着,苍老的脸上沟壑更深了,眼神复杂地望着天贝绣助。那眼神里有痛惜,有无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愧疚。他没有回答,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或许是觉得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您为什么不说话?是愧疚吗?”天贝绣助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像一把钝刀在切割着空气。“没想到以冷酷着称的总队长,也会有沉默的时候,真是罕见啊!”他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眼底的赤红却更浓了。

“唉……是我的错。”良久,元柳斋重国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叹息。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听不见了!”天贝绣助眼中的血丝迅速蔓延,像是蛛网般覆盖了整个眼白。“不如,就请总队长大人亲自去地狱,对我父亲说吧!”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霞大路瑠璃千代向浮竹十四郎的方向掷去。小公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惊呼一声,浮竹十四郎眼疾手快,身形一闪,稳稳地接住了她,将她护在身后。几乎在同一时间,天贝绣助抽出身侧的斩魄刀“雷火”,刀身嗡鸣着,发出低沉的龙吟,橘红色的灵力在刀刃上流转,带着决绝的杀意,狠狠劈向元柳斋重国。

所有人都以为元柳斋重国会躲闪,会格挡,可他竟未动分毫,任由“雷火”的刀刃刺穿了自己的腰部。鲜血瞬间染红了他那身黑色的队长羽织,像一朵骤然绽放的血色花朵,触目惊心。

“你……为什么不躲?”天贝绣助握着刀的手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那错愕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圈圈涟漪,将原本汹涌的愤怒搅得有些混乱。他预想过无数种反击,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一刀,算是替你父亲砍的。”元柳斋重国直视着他,语气平静得让人心头发紧,仿佛那被刺穿的身体不是他的一般。

“这算什么?赎罪吗?我不要!我只要你死!”天贝绣助猛地抽出刀,鲜血随着刀刃的拔出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脸上。他踉跄后退几步,嘶吼声里带着浓重的哭腔,眼角有晶莹的液体滑落,与脸上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是泪还是血。

元柳斋重国身后的灵压骤然攀升,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硬生生压制住腰部的伤势。他缓缓站直身体,眼神逐渐冷了下来,那眼神里的复杂被一种深沉的失望取代:“天贝,我提拔你成为三番队队长,是希望你继承你父亲的意志,守护这片土地。可惜,现在的你,辜负了我的期望,也辜负了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哼,我不需要,你那假惺惺的期望!”天贝绣助狠狠拭去眼角的湿润,手背被擦得通红。他再次持刀冲来,灵力比之前更加狂暴,速度快如闪电,橘红色的刀光划破空气,转瞬便至元柳斋重国胸前。

元柳斋重国从容拔刀,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他以刀鞘横挡,“当”的一声脆响,轻易便架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随即手腕一震,一股雄浑的力量如惊涛拍岸般涌去,将天贝绣助震退数丈之远。

天贝绣助在地上滑出长长的痕迹才稳住身形,他死死盯着元柳斋重国,眼中的愤怒重新凝聚,带着不甘与疯狂。他毫不犹豫地解放斩魄刀:

“斩断吧!雷火!”

话音落下的瞬间,橘红色的火焰如活物般瞬间包裹刀身,火焰跳跃着,发出“噼啪”的声响,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升温。天贝绣助挥刀向前,火焰如火龙般冲向元柳斋重国,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十个回合的碰撞激烈异常,每一次刀刃相交都迸发出刺眼的火花,灵压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将周围的建筑震得摇摇欲坠。廊柱上的漆皮簌簌剥落,石阶被震出细密的裂纹,庭院里的老松树枝条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折断。最终,两人刀身相抵,在漫天扬起的烟尘中相对而立,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

此时的天贝绣助,左手紧握的“雷火”吞吐着橘红色焰舌,刀身末端的弯钩在月光(此时天色已暗,一轮残月挂上天空)下泛着焦灼的光泽,仿佛能将一切焚烧殆尽。他的右手则缠绕着墨色的龙影,那龙影扭曲盘旋,带着阴冷的气息,貘爻刀的灵力如毒藤般攀附其上,与“雷火”的火焰交织在一起,散发出诡异的力量。

“山本元柳斋重国,”天贝的声音裹着火焰的爆裂声,带着刻骨的恨意,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火焰灼烧过一般,“百年前你亲手斩落我父亲首级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可曾想过会有被人逼到绝境的一天?”

天贝绣助话音未落,左手“雷火”猛地挥出,橘红色火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带着焚毁一切的气势扑向元柳斋重国。空气中的灵子被点燃,噼啪作响,连那轮残月的清辉都被这烈焰染成了橙红色,整个一番队广场仿佛变成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