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贸区的烟尘还未散尽，碎玻璃在晨光里闪着冷光。黑崎一护与小女孩一前一后，在慌乱的人群中逆向狂奔。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汽车急刹的刺耳声响混在一起，像锅沸腾的粥，可这一切喧嚣在他耳中都模糊成了背景音——只有身后那道越来越近的、带着腥臭味的灵压，像条毒蛇般舔舐着他的后颈。
“跑快点！别回头！不然我们会被杀死的！”一护低吼着。
武道馆几年练出的爆发力让他跑得比寻常高中生快得多，也灵活的多，但是相比他而言，小女孩就差了不少，虽然她现在是整（魂灵），也做不来黑崎一护那样的速度！
黑崎一护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母亲挡在他身前时，用自己身体保护黑崎一护不被伤害的样子；想起青木先生失踪前，总拍着他的肩膀说“看得见就不能装瞎”（虽然青木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说过，不过就当作说过吧！而且以青木的性格，意思也可能是让黑崎一护远离危险呢！）；想起自己无数次在武道馆挥刀到深夜，就是为了不再尝到那种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被夺走的无力感。
可现在，他依然只是个赤手空拳的人类。
“呜……”
小女孩突然脚下一绊，惊呼着摔倒在地。她的膝盖擦过粗糙的路面，透明的皮肤上泛起淡淡的红痕——魂灵虽不会流血，却依然能感受到疼痛。
“小妹妹，快起来！”黑崎一护急忙蹲下身去扶，想要伸手去扶起她，此时，他的眼角余光却是瞥见一道白色的残影划破空气极速而来。
那只像是蜥蜴人的虚，竟放弃了奔跑，四肢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像颗炮弹般腾空跃起，阴影瞬间将他们笼罩。
它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向着他们咬来，就是它嘴边的涎水也被看的清楚，像雨珠般落下，腥臭的气息呛得黑崎一护几乎窒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
黑崎一护似乎看到了即将发生的画面，他看到虚的大嘴吞吃了小女孩，一脸享受地咀嚼起来，还发出阵阵兴奋之音；还听到了小女孩被吃掉前的最后一声惨叫；似乎又看到虚看见他更加兴奋的神情！
“不——！”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想将小女孩护在身下。
可就在这时，一只漆黑如墨的蝴蝶飞到了他们之间，随后一阵光芒出现，瞬间又消失了！
原本蝴蝶的位置，出现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光中浮现。
她穿着贴身的黑色死霸装，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墨色的短发修剪得干净利落，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遮住了些许眉眼，却挡不住那双眼睛里的清冷——像淬了冰的黑曜石，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看着像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年，其实吗，大家都知道的！！！）。
她的腰间佩着一柄武士刀，刀鞘是朴素的黑色，刀镡八角近矩形，刀柄呈棕红色，却在晨光下泛着内敛的光泽。
她甚至没看地上的一护和小女孩，拔刀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银光。
纯白色斩魄刀的刀刃泛着淡淡的冷光，她手腕翻转，刀身带着破空的锐啸，精准地劈在虚的下颚上。
“铛！”
金属撞击般的脆响炸开，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仰头后退，庞大的身躯在地上滑出数米，撞翻了路边的贩卖机，饮料罐滚落一地，吓得本就慌张的人群，再次混乱起来，四处奔跑逃离此处！
因为虚的力道，黑衣死神身形短暂停顿后，落在地面上了，随后落地时膝盖微屈，化解了冲击，又立刻脚尖点地，身形如箭般追上去。
虚还没从眩晕中回过神，正挣扎着抬头，就看见那个死神已借着冲势跃起，手中斩魄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蓄力、下劈——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直冲自己而来，此时想要挣扎、躲避已是来不及了！
“噗嗤！”
刀刃像切豆腐般切入虚的蜥蜴头，从头顶直劈到下颌。
虚最后发出一声震耳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最终化作无数淡紫色的光点，在空气中缓缓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直到光点彻底融入晨光，露琪亚才收刀入鞘，转身走向还愣在地上的一护和小女孩。
她的黑色死霸装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没有一丝的尘埃，除了那一头不怎么好看的发型外，还是很有韵味的！
（还有一个缺点，这里就不提了，毕竟要是让那个小气的红头发听见，他可能要和各位死磕啊！“奸笑！”！！！）
看到小女孩缩在一护身后，怯生生地望着自己，露琪亚脸上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些许。
她直接走到小女孩面前，竟露出了一个极浅的微笑——不是那种热情的笑，更像是冬日里偶然透过云层的阳光，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别怕！”她的声音比她砍虚的时候温柔多了，抬起握刀的右手，用刀柄的后端轻轻印在小女孩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传来，小女孩身体一颤，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恐惧，透明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不要在世俗留恋了。”露琪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应该去尸魂界，那里才是你的归宿。”
话音落下，她收回手。
小女孩对着她和一护各鞠了一躬，然后缓缓闭上眼，化作一只黑色的蝴蝶，扇动翅膀飞向高空，不一会儿，渐渐消失在云层里。
露琪亚看着白光消失的方向，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她转过身，对地上的黑崎一护视若无睹，几个起落就跃上了旁边的屋顶，身影在错落的房檐间闪烁了几下，便彻底消失了，只留下屋顶的瓦片被踩得发出几声轻响。
“喂！”一护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屋顶大喊，“那个死神！你好歹说声再见吧？擅闯战场还救了人就跑，很没礼貌啊！”
他叉着腰站在原地，眉头皱得紧紧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反而在为被无视而愤愤不平。
……………
“这孩子没事吧？刚才好像在对着空气大喊大叫……”一个大妈捂着心口，满脸担忧。
“估计是被吓傻了。”旁边的大叔叹了口气，“刚才那怪物太吓人了，房子都塌了半边，幸好没死人。”
“是啊，是怎么回事，屋子怎么就塌了呢，似乎也不像是燃气爆炸啊！”
“是啊！谁知道呢，等消防人员的通告吧！”
“……………”
……………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黑崎一护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低头看了看手表——七点四十五分。
“完了！”他低呼一声，也顾不上再纠结那个没礼貌的死神，拔腿就往学校的方向冲。
书包在身后甩得噼啪响，刚才被虚的气息吓得差点停跳的心脏，此刻又因为担心迟到而砰砰狂跳。
……………
阳光越升越高，将街道染成温暖的金色。倒塌的贩卖机旁，散落的饮料罐在光线下闪着光，仿佛在无声地证明，刚才那场短暂却惊险的战斗，并非幻觉。
这一天过得异常缓慢。
课堂上，一护总是走神，眼前反复闪过虚的利齿、露琪亚拔刀的瞬间、小女孩化作蝴蝶飞走后成佛的场景等。
龙贵用胳膊肘撞了他好几次，他都没反应，最后被老师点名批评了才勉强回神。
……………
几天后的周末下午，空座町难得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