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窗外的白杨树叶开始泛黄。周六清晨,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在白玲忙碌的身影上。她正在翻箱倒柜地整理旧衣物,客厅的地板上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
“妈,您在找什么?”沈文勤端着水杯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白玲抬起头,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马上就要去拾棉花了,得准备些拾花兜。买新的太浪费,我想着用旧衣服改几个。”
她从堆里抽出一条沈卫国穿旧的工装裤和几件褪色的衬衫:“这些料子都还结实,正好能用上。”
沈文勤蹲下身,帮着母亲整理衣物。他的手指抚过那些带着岁月痕迹的布料,忽然说:“妈,我能试试吗?”
白玲惊讶地看了儿子一眼:“你会用缝纫机?”
“看您用过几次,想试试。”沈文勤轻声说。前世他在工厂里学过基本的缝纫,虽然生疏了,但底子还在。
白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吧,我来教你。”
那台老式的蝴蝶牌缝纫机被推到了客厅中央。白玲熟练地穿针引线,踩动踏板,针头在布料上跳跃出整齐的线迹。沈文勤专注地看着,时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
“妈,这里的接缝为什么要这样处理?”
“这样更牢固,装再多棉花也不会开线。”
“这个兜口的松紧带要怎么上?”
“要先留出通道,再穿松紧带...”
令白玲惊讶的是,儿子学得特别快,很多技巧一点就通。不到一小时,一个结实的拾花兜就在她手中成型了。
“现在让我试试吧。”沈文勤说。
在白玲的指导下,他小心翼翼地操作起来。起初动作生涩,针脚歪歪扭扭,但很快就找到了感觉。他的手指灵活地引导着布料,踩踏板的节奏也越来越稳。
“这孩子,手真巧。”白玲忍不住赞叹,“比你爸强多了,他连个扣子都缝不好。”
沈文勤专注地缝制着,前世在工厂车间的感觉慢慢回来了。当他完成第一个自己制作的拾花兜时,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那是一个简单的双层布兜,针脚细密均匀,兜口还细心地缝上了松紧带。
“做得真好。”白玲接过布兜,仔细检查着,“比你妈做得还细致。”
沈文勤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您教得好。”
接下来的半天,母子二人配合默契地制作了十几个拾花兜。白玲负责裁剪和指导,沈文勤负责缝制。工作中,两人很少说话,却有一种难得的和谐。
下午,白玲开始为秋收准备行装。她把换洗衣物、洗漱用品一件件整理好,仔细装入行囊。沈文勤注意到,母亲悄悄将几包卫生巾塞进他书包的夹层,还用一件衣服细心地盖住。
他的心头一紧,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不作声地往包里添了几双耐磨手套和针线包。想了想,他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大号的太空杯水壶——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在户外工作时随时补充水分很重要。
傍晚,沈卫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看到客厅里堆放的拾花兜和行装,他叹了口气:“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白玲递过一杯温水,“你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