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避重就轻:“考虑到文勤同学也确实使用了...呃...防身器械,造成对方多人受伤,双方都有过错。经过研究,学校决定对文勤同学免予处分,这已经体现了我们对她的照顾了。”
白启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我外甥女自卫反击,还需要学校免予处分?那挑衅者和施暴者呢?他们受到什么处罚?”
李主任含糊其辞:“刘鑫同学也受到了相应处理...主要是考虑到他本身也受了伤,而且毕竟都是未成年人,我们以教育为主...”
“什么处理?记过?留校察看?”白启明追问。
“这个...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李主任明显在回避,“但是请放心,学校一定会妥善处理。”
白启明看穿了对方的敷衍,怒火中烧:“你们这是在和稀泥!根本不想真正解决问题!文勤的安全和尊严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李主任脸色也沉了下来:“白医生,请您理解学校的难处。我们可以承诺不会将文勤同学的特殊情况说出去,也会要求老师们适当关照。但如果您坚持要公开处理,可能会对文勤同学造成更大的伤害。毕竟这个年纪的学生,对这种事情的反应很难预测...”
这话中的暗示让白启明感到一阵心寒。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坚持追究,学校很可能会让沈文勤的特殊情况变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她面临的处境可能比现在更加艰难。
“所以你们就选择牺牲我外甥女的权益,来换取表面的平静?”白启明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李主任叹了口气:“白医生,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为了文勤同学着想。这样吧,我向您保证,学校一定会加强对文勤同学的关注和保护,不会再让类似事件发生。至于处分问题,咱们就从轻处理,您看怎么样?”
白启明知道再争下去也没有结果。他站起身,冷冷地说:“我希望学校能记住今天的承诺。如果文勤再受到任何伤害,我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离开政教处,白启明的心情沉重无比。他明白,学校的“从轻发落”根本不是什么恩惠,而是对霸凌行为的变相纵容。那个所谓的“口头警告”对刘鑫来说不痛不痒,甚至可能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更让他担心的是,学校明显不打算正式通知这个“免予处分”的决定,这意味着沈文勤在同学眼中可能仍然是个“有错在先”的人。
走在校园里,白启明看着那些活力四射的学生,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在这个看似阳光明媚的校园里,他的外甥女却要独自面对那么多的恶意与偏见。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白玲的电话:“玲玲,我跟学校谈过了...他们答应会关照文勤...嗯,具体情况回家再说吧。”
挂断电话,白启明长叹一口气。他知道,今天的交涉与其说是为外甥女争取权益,不如说是再次确认了这个系统对特殊群体的冷漠与无情。
阳光照在教学楼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就像这个看似光明却暗藏偏见的世界,让某些人永远活在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