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那么远吗?”
唐诺其实连川省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样他还挺期待的,“那里的人只吃辣的吗?”
姚锦年也没去过,“可不,那里是盆地,天天下雨,湿气重,所以就吃辣的。他们把辣椒当饭吃的,早上起来就开始吃辣的……”
喜欢吹牛的就是这样,知道一点加上主观推断,兑水兑着兑着可以一杯水吹成一条河。
河流的大小取决于当事人有多上头。
姚锦年不喜欢喝酒,但一般都在上头中。
唐诺一遍吃一遍“嗯!对。啊?哇!”
“哥,你再不吃我吃完了。”唐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旁边一桌的女生显然都松了口气。
这大哥太能聊了。
声音不大,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强行进入了她的耳朵,太清晰了。
前面她还挺感兴趣的,觉得很有道理。
她对面的男朋友还以为她变心了,一直听着别人说话,然后就是两个人一起听“有见识”的大哥聊世界的风土人情。
嗯,对。
从川省扩大到了世界。
“吃吃吃,你给我留点啊。”姚锦年看向盘子里,还有一小半呢。
小阿诺就爱唬他。
吃什么不是吃,姚锦年将辣椒粉粘的多的一口一支全都给吃下了肚。
“这甜不拉几的还真不错,离工厂又不远,以后咱半个月吃一次怎么样?”姚锦年边走边拿着牙签剔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牙线卖。
“下次再说。”
这是唐诺拒绝人的方式了,下次就是下次。
如果说不就会被问为什么,如果说好,不来就是不信守承诺。
姚锦年就当唐诺的话是耳边风了,肯定是有下次的。
在夜色里和爱人漫步回家,背着月光都不觉得重,而是希望风再慢下来,像他们的脚步一样。
隔了一周,唐诺真的从工厂里辞职了搬去姚锦年家里,还被工友骂脑子被驴踢了。
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和一个整日没个正行的老流氓乱来,被卖了都不知道。
这要是个姑娘,就是被骗钱骗身的没脑子玩意!
黑脸小组长更是劝了几句,攒些钱,以后再去学一门手艺多好?他也不敢说当工人有什么好前途,比不上吃国家饭的工厂,可比下是很有余了。
不过骂归骂,他们还真眼馋唐诺的宿舍,他走了,那屋子不就空下来了?
可事情还真没如他们的愿,姚锦年和唐诺搬走那天,屋子就被锁了起来。
嘶——难不成,这真的有点什么关系?
种种猜测都和姚锦年和唐诺没有关系了,他们开始了正式的“同居生活”。
姚锦年终于有机会做除了“洗脑”之外的事情了。
他拿着碟准备进房间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他这样是不是把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掰上了所谓的“歧途”?
唐诺来帮忙之后就负责了管钱做账的事情。等过阵子他就去考从业资格证书,到时候就能更好的管账目了。
现在收付款项、结算盈余都是他依葫芦画瓢从书上学的。
今天唐诺整理着饼干盒里的钱时却是心不在焉的,心神不宁的他也不敢数钱,只是按着颜色先分了一堆一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