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温泉汤?马场之类的吗?”唐诺追问。
姚锦年看着夫郎这求知若渴的神态,心道,果然还是年轻。
姚锦年:“棉湖城的锦言山庄倒是有,可泡汤泉,也有几匹温顺的小驹。植花无数,可看花海。庄中有一湖,可垂钓。湖中有一亭,可赏月赏雪。”
三言两语便说了庄园的事务。
不过唐诺可不觉得这月啊雪啊雨有何好看的。往年中,雨大了雪重了,阿父阿爹都得忧心忡忡。
他也不喜冬日,下了雪会冷。家里棉袄被褥不够,他们就得冻得直哆嗦。
雨大了也不好,阿父阿爹阿兄们就得连夜看庄稼,淋得浑身湿透。
他和小弟在家煮姜水,红糖冰糖都不够用,只能下些野甘草。
不过心里再如何难受,唐诺说出的话也是妥帖的,“那按着夫君如今的状况,康复指日可待,届时我们再去垂钓赏景。”
姚锦年闻言眉间笼罩着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庄中养了些羊,我们可以做烤全羊吃,钓到的鱼也可以烤了吃,豚肉也不错。”
唐诺:“那可说好了!来年开春我们就去。”
姚锦年点头答应,“我们同母亲一起去,不知岳父岳丈是否能一同前往?”
他到现如今还未曾见过唐父唐爹。
原先生命垂危,冲喜之后好了一些,但也需要养着。
发病少了些但其中凶险难言,姚老夫人怎么会让儿子踏出这家门。
姚锦年这几个月那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唐诺也只在回门那日去过一回。
他过得是不错,锦衣裘帽玉头面,可姚锦年病卧在床是不争的事实。
唐诺不喜欢唐知瑾那带着怜悯的眼神,好似他过一阵子就要被陪葬…
呸呸呸,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是他胡言乱语,口无遮拦,别当真,别当真!
“那等过几日我回去问问看。”唐诺想着便站了起来,软着身子往姚锦年身上靠,“夫君,我能将阿爹他接过来小住几日吗?”
这是唐诺唯一能想到让阿爹放心的办法了。
他不敢让姚锦年在这个天气下折腾着出去,累着冻着可都可能要命的!
而他自己回去排面体面都有,可人见不着他夫君,就都说着夫君病得下不来床了。
云他也就得益这么些日子,富人家哪里是那么好待的,不逾几日也要玉殒香消了。
更有甚者言他华丽的衣裳下的皮子,指不定体无完肤了。
“怪我!怪我这病难痊,竟未想起这事儿来!”姚锦年来得凑巧,唐诺回门那日,他是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但连续高烧三日,后来又时不时郁气钻牛角尖,心神皆揪着唐诺不放。
成婚三月有余,竟也未见过岳父岳丈,惭愧!
“也别过几日了,不若明日我们便去?”姚锦年坐在紫檀圈椅中,一只手圈着唐诺,情急之下抱起夫郎就想去安排。
可把唐诺吓得双手搂紧了夫君的脖子,出于对姚锦年身体状况的不自信,他生怕被摔到地上。
“夫君不若让黄宁进来可好?”唐诺实在心惊。
他要是伤到了那可如何是好?
过几日回去不更坐实了被磋磨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