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的人家倒是不错,家里人介绍的,丈夫在政府里工作,长相周正,有185的个头。丈夫父母也都有工作,还是独子。
这听起来算是顶顶好的了。
但婆婆掌控欲强,什么都要管,还想把他们的工资把到手里。
每次看到唐诺的信她都想哭,哭自己的未婚前的生活,迷茫自己的选择不知道有没有错,明明以前的她也是个果断坚决的姑娘。
教唐诺的时候还一套又一套呢。
曾经他们一同少年意气,如今生活又让他们徒生多少无奈?
怀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妈妈的悲伤,小小的手像是要抓住什么,咿咿呀呀的安慰着妈妈。
周小怡吸了吸鼻子,看着唐诺描绘着山间的趣事,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她妈经常劝她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承认,她也是看中公公婆婆这八十平的房子,看中他们有工作。
可她好手好脚,工作也不差,家里家外一把抓。
她不伺候了!
房子她以后自己去挣。
如果丈夫为难,那就分居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周小怡越收拾脑子越是清楚,她明白,娘家人不是靠不住,而是无法理解她的痛苦。
总是让她忍忍,忍忍。忍到百年后家业不就都是他们夫妻的了。
那她不要他们的东西了还不行?
不拿人的,她也理直气壮了。
本来今天孩子是有些难受她请假了,家里只有她和孩子在,所以走的时候也没受到阻挡。
其实她有地方去的,她和唐诺以前有个地方,是她奶奶留下来的。
不算偏僻,但是很破旧。
周小怡公公婆婆回家后,看到不见踪影的孙子和儿媳妇,顿时傻眼了。
不是,用得着那么大火气吗?
不就是说了几句吗?
周小怡的丈夫看了一眼衣柜和其他的东西,却突然松了口气,他也有理由走了!
等唐诺知道周小怡的做法后,周小怡已经和丈夫都搬出来又租了个新地方了。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也由衷得为小怡开心,过自己的人生,让别人去羡慕去吧!
就像他的人生,过得不错,但却很踏实。
姚锦年一家对他很好,但又不会给他很惶恐的不真实感,而像是冬天的棉衣,实用又看得见摸得着,让人安心。
“小伴儿又怎么了?”姚锦年在院子里洗沾上了泥土的手脚,得在这里冲一遍再去浴室洗一遍。
不然浴室会脏。
“我烦恼啊!”唐诺捂着脑袋,双手把脸颊的肉挤在了一起,嘴唇红嘟嘟的,姚锦年看着眼馋。
姚锦年半睡不醒的眼睛一下子睁开,“烦恼什么?”
“我写不出来了——”唐诺是真烦恼,赞美祖国的,歌颂乡村父老的,写趣味的小故事的,他写了好多了。
但是最近脑子好空白,不知道写什么好了。
姚锦年说得倒是豁达,家里现在又不靠那些钱吃饭,不写又不会怎么样,“那就不写了,脑子歇一歇,哥带上去山里玩?”
人嘛,少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