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走……小子……这鬼东西……要自毁了……”追星子师叔虚弱地催促,眼中却带着一丝解脱与快意。
我咬紧牙关,速度飙升到极致,一头扎进了那即将闭合的暗紫色孔隙!
就在我们脱离祭坛腔体的瞬间——
身后,传来了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那狰狞的核心祭坛,如同被内部爆发的力量撑破,轰然炸裂!无数的血管碎片、幽冥死气、灰蒙气流混合着恐怖的能量冲击,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而去!
悬浮的灰黑晶体发出一声哀鸣,表面布满了裂痕,光芒急速黯淡!
天空那巨大的漩涡猛地一滞,随即开始向内疯狂塌陷!
整个西北节点,彻底……崩溃了!
“走!”
我甚至来不及看清外面的战况,只看到白若寒与苏澜正与那三位气息紊乱、惊怒交加的长老行者且战且退。我毫不犹豫,再次撕裂空间,混沌之力裹住所有人,朝着远离这片毁灭之地的方向疯狂遁逃!
身后,是如同世界末日般的能量风暴与归墟行者绝望的咆哮。
不知遁出了多远,直到那股毁灭性的波动再也感应不到,我们才在一处荒芜的山脉中显出身形。
我放下几乎昏迷的追星子师叔,自己也踉跄几步,半跪在地,大口喘息着。强行引导“荒印”爆发,又连续穿梭空间,对我的负担极大。
白若寒和苏澜也落了下来,她们身上带着伤,气息不稳,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成功了……我们……真的毁掉了那个节点?”白若寒看着远方那依旧隐约传来的能量余波,难以置信地喃喃。
苏澜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我和追星子师叔身上,异色眼眸中充满了担忧与探究。
我缓过一口气,立刻查看师叔的状况。他伤势极重,本源几乎被抽干,神魂也受到了严重的侵蚀与污染,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我取出月悟师兄给的青玉符箓,将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缓缓渡入他体内,同时以混沌之力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他紊乱的经脉与神魂。
良久,追星子师叔悠悠转醒,他看着我,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老了……不中用了……这次……差点就真去
他顿了顿,看向我,眼神变得锐利了一些:“小子……你……你身上那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刚才那力量……”
我知道他指的是“荒印”最后的爆发。我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师叔,你在那祭坛里,到底发现了什么?‘门’、‘钥匙’、‘盛宴’,究竟是什么意思?”
追星子师叔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声音沙哑道:
“那扇‘门’……连接的不是普通的幽冥……是……‘归墟之胃’的一个……‘入口’……”
“那些‘钥匙’……是拥有特殊命格、纯粹执念的生魂……他们是……打开‘门’、引导‘盛宴’降临的……‘信标’和……‘祭品’!”
“而‘盛宴’……”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是归墟……定期‘消化’像我们这样……被它标记的世界的……过程!”
“我们这个世界……已经被摆上‘餐桌’了!”
尽管早有猜测,但听到师叔亲口证实,我依旧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归墟之胃的入口?!这个世界已经被摆上餐桌?!
这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绝望!
“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吗?”白若寒急切地问道。
追星子师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眼神晦暗不明:“难!难如登天!‘门’不止这一扇,‘钥匙’也不止一个……而且,据我那点偷听到的碎片……似乎……还有其他‘客人’……对这场‘盛宴’……很感兴趣……”
其他客人?!林薇记忆中的“他们不是唯一的”!
难道除了归墟,还有别的、同等级的存在,在窥伺着我们这个世界?!
这简直……
就在我们被这恐怖的真相冲击得心神摇曳之际——
我怀中那枚一直安静的“星枢令”,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
紧接着,一道清晰无比、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意念,直接传入我的脑海:
“幽冥节点异动,归墟坐标偏移。”
“星火执掌者,速至昆仑墟!”
“大劫……将至!”
是玄明子!不,是他背后的师门,昆仑墟玉衡子!
他们果然一直在关注!
我握紧手中那枚滚烫的“星枢令”,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指向遥远昆仑的清晰坐标,又看了看怀中气若游丝的师叔,以及身边伤痕累累的白若寒与苏澜。
西北节点已毁,但更大的阴影已然笼罩。
归墟的盛宴,未知的客人,昆仑墟的召唤……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杀机四伏。
我抬起头,望向那灰翳天空的深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我们去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