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一刻,灵佛主化身那凝聚了全身力量、引动万恶源流的“佛堕无间”印,轰然降临!黑暗漩涡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带着湮灭万物的气息,将我连同“荒印”的光幕一起,彻底吞噬!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在西极窟内回荡!整个石窟仿佛都要在这一击下彻底崩塌!毁灭性的能量乱流在其中疯狂肆虐、对冲!
“荒印”所化的灰金光幕剧烈震颤,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一部分毁灭性能量穿透了防御,狠狠冲击在我的后背!
噗!
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后背衣衫瞬间化为飞灰,露出乎让我昏厥!
但我按在白若寒眉心的手指,依旧稳定!那渡入她体内的混沌生机,如同甘泉,滋润着她干涸的经脉与神魂,让她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紧蹙的眉头也似乎舒展了一点点。
有效!
看到她这细微的变化,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连身上的剧痛仿佛都减轻了几分!
而我的意识,在这生死关头、在这守护挚爱的极致执念催动下,与混沌本源、“荒印”的寂灭法则、战神的战斗本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融合、升华!
我感觉到,体内某个一直存在的、却模糊不清的瓶颈,在这一刻,轰然破碎!
一股更加浩瀚、更加深邃、仿佛触及了宇宙生灭本质的力量,如同沉睡的巨龙,在我体内苏醒!我的神魂仿佛瞬间拔高,以一种超越此方空间的视角,“看”到了那黑暗漩涡的核心,看到了那灵佛主化身力量运行的轨迹,看到了……它的“死点”!
外界,黑暗漩涡的能量开始减弱。
灵佛主化身看着那逐渐消散的漩涡中心,六只眼眸中露出残忍的快意。它相信,没有人能在它这倾力一击下存活!
然而,当能量散尽,漩涡中心景象浮现时,它那残忍的快意瞬间凝固,化为了无边的惊骇与……一丝恐惧!
我依旧站在那里!虽然衣衫破碎,后背重伤,嘴角溢血,模样狼狈。但我怀中的白若寒,却被保护得完好无损!而我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冰冷与决绝,而是一种……仿佛洞穿了万古时空、俯瞰众生轮回的绝对平静与淡漠!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那巨大的黑佛化身,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原来如此……”我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回响,仿佛不是一个人在说话,“所谓的万恶之源,也不过是依附于此界负面情绪而生的……寄生虫罢了。”
“你……你看到了什么?!”灵佛主化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看到了你的终结。”
我松开按在白若寒眉心的手,她的气息已经暂时稳定。然后,我缓缓举起了那只一直抱着她的手,五指张开,对准了灵佛主化身胸膛处那暗紫色的核心光团。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
只有一股无形的、仿佛源自世界本源之初就存在的“归墟”之意,在我掌心凝聚。
“混沌归墟……万法皆寂。”
我轻轻一握。
仿佛按下了某个世界的静音键。
那庞大无比、气息恐怖的黑佛化身,其胸膛处的暗紫光团,没有任何征兆地,连同其周围的空间一起,向内猛地坍缩!仿佛那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看不见的、吞噬一切的奇点!
灵佛主化身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巨手捏碎的泥塑,从核心开始,寸寸瓦解、崩碎,然后被那无形的“奇点”彻底吞噬、湮灭!连同它那降临于此的意志,也被这股超越了此界法则的力量,强行抹除!
几个呼吸之间,那不可一世的灵佛主化身,便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只剩下它原本所在之处,那片微微扭曲、尚未完全平复的空间,证明着刚才那惊世一击的存在。
西极窟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支撑石窟的邪佛核心被毁,整个石窟开始剧烈崩塌,穹顶裂开巨大的缝隙,无数巨石轰然砸落!
我抱着白若寒,身影在落石间如同鬼魅般闪烁,轻易避开了所有危险。来到石窟入口那尚未完全关闭的空间漩涡前,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片即将彻底毁灭的污秽之地,眼神冰冷。
一步踏出,重返死亡之海那炽热的阳光之下。
身后,空间漩涡彻底闭合、消失。灵佛法门经营不知多少年的西极窟,连同其中所有的罪恶与秘密,永远埋葬在了黄沙之下。
我低头,看着怀中呼吸渐渐平稳、却依旧未曾醒来的白若寒,轻轻擦去她脸上沾染的灰尘。
“回家了,若寒。”
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