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们全部讲完，屋内再次陷入沉寂。火塘里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师父阴晴不定的脸，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振华，你猜得没错。李珊珊那丫头…确实不是普通人。她也不是真正的人！”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那她…”
“她…是半妖之体。”师父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我心上，“她其实就是当年为师假借你手封印的河妖。”
我如遭雷击，猛地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珊珊？那个和我高中三年，安静又带着点倔强的女孩…是河妖？
“这…这怎么可能？！”我失声惊呼。
“没什么不可能的。”师父叹了口气，“六年前，刘倩当初虽然在刘林河溺水，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死亡，但那河妖占据了她的肉体，你封印不久后，附着河妖元神的刘倩便在岸上昏倒了，这也是河妖拼尽全力争取的。刘倩醒来后，并不知道自己是刘倩，也不知道自己是河妖，当时我和你易师伯已经知道这件事，便出手干预，河妖命数未尽，这是天意，也不可强灭。于是使用虚空幻境大法，让刘倩进入幻境，把刘倩幻化成襁褓中开始，取名李珊珊，在她身上制造前十六年的记忆假象，在第十七年时放她入现实，将她托付给一户可靠的人家抚养，在幻境中已经植入这家人是她姑妈家的记忆，我们并暗中关照，易师伯也收她为徒，希望她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平安长大，希望她的本体河妖元神永远不会觉醒！”
“所以…您一直知道她的身份？那封邮件…”我猛地想起那封邮件。
“那封信，哎，是李珊珊所写！”师父断然道，“她已经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我每隔半年都会暗中去看她一次，确认她平安。上一次见她就在半年前，她还一切正常，那时绝无可能被身上的河妖所控，她后来给你写信也只是怀疑自己的身份！若是有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或者看破她本是河妖，故意让她觉醒，那就遭了！”
“遭了？”我愣住了，“会怎么样？”
师父和易师伯对视了一眼，眼神更加凝重。师父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白若寒：“现在看，或许不那么简单。你和若寒丫头凑到一起，可能也不是巧合。或许藏在藏在暗处的神秘组织的目标，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你们两个人，或者说是你们身上某种特质…”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们：“振华，你的纯阳之体，至刚至阳，是邪祟克星，但也是某些邪门功法梦寐以求的大补之物，或是用来中和阴邪、修炼诡异神通的最佳‘药引’。而若寒丫头…”
师父的目光转向白若寒，白若寒的身体微微绷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