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原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半晌说不出话。白若寒这丫头……圣女菩萨?灵佛法门的圣女?
这名号砸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我想起刚才还义正言辞地说灵佛法门是邪教,想起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原来不是有心事,是早就知道会撞上自己人?
我此时大脑快爆炸了,我已经不知道白若寒到底是什么,我甚至已经快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
月光从道观的破窗棂漏进来,照在白若寒脸上。她没看我,只是抬着下巴,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扫过跪在地上的吕坛主: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吕坛主头埋得更低,后背的蓝色袈裟垂在地上挨着尘土:属下该死!实在是没想到会有外人闯入,情急之下才惊动了圣女菩萨。他偷瞄了我一眼,这位是……
我的人。白若寒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路过此地,见你们在此处鬼鬼祟祟,便过来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脑也稍微清醒了一些。她这是在护着我?可她明明是邪教圣女……无数念头在脑子里打架,像有团乱麻缠得我喘不过气。
属下不敢!吕坛主连忙叩首,属下等奉教主圣令,在此处封印凶物,只因钟体沉重,暂留此地等候总法会的人。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这两个老家伙是封印凶物的传人,属下想着留着或许有用,便没敢处置。
他说的老家伙,正是被绑在墙角的一僧一道。那老道此刻瞪着眼,胡子都气得发抖,却被嘴里塞着的布团堵得发不出声。旁边的和尚闭着眼,嘴唇翕动,像是在念佛。
白若寒的目光落在那两人身上,眉头微蹙:灵佛法门行事,何时需要扣押旁人?
吕坛主身子一僵,额头上冒出冷汗:回菩萨,这两人知晓搬运大钟的法子,属下想着……
放肆。白若寒打断他,声音不高,却让跪在地上的三十多号人齐齐打了个哆嗦,灵世佛祖教你们慈悲度化,你们却学了些鸡鸣狗盗的手段?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跟我商量着救人,现在倒摆起圣女的架子了。可她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帮那一僧一道开脱。
“吕坛主,我命你放了这两个人!”白若寒又冷冰冰的说到。
“这!这……我想回去交给教主发落!”吕坛主有些为难的说到。
“好啊,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别忘了,我是直接能见到佛祖的人,你们确定不听我的?”白若寒厉声说到。
吕坛主脸都白了,磕着头:属下知错!属下这就放了他们!
很快,这一僧一道便被松了绑。
那道士立马破口大骂:“什么狗屁菩萨和佛祖!你家道爷不会领你的情,莫非是有什么新圈套?不如给你家道爷来个痛快的。”
“阿弥陀佛,清玄道长,你又有些口无遮拦了,你岂不是把我佛和菩萨也骂了?”那刚刚被松绑的和尚说到。
说完那和尚又看向若寒:“阿弥陀佛,老衲素知白莲教自创教之日便是以慈悲为怀。施主既然是白莲花圣女菩萨,不管是否和白莲教有关系,但为何与邪教为伍呢?”
白若寒只是在那里默默地听着,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