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师父回来(1 / 2)

刘来望把塑料袋往桌上一倒,滚出几个热乎的肉包子,我表嫂蒸的,给你带了俩。

我拿起个包子,咬下去时我对刘来望说来望,我咽下包子,你说人会不会有前世?

刘来望正啃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啥前世后世的,你昨儿没睡好?他忽然指着我手里的照片,哎?这姑娘不就是昨儿那个吗?就是辫子短了点。

我把照片收进怀里,望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树上挂的玉米串还在晃,青竹篮里的山楂透着红,像谁在暗处递来的暖。或许有些缘分,就像这山间的风,看不见摸不着,却总在该来的时候,卷着麦香和松香,轻轻推你一把。

“哇,这么好的山楂,你真不够意思,在桌子上放着也不让客人。”刘来望突然发现了竹篮里的山楂,急忙拿了一颗放在了嘴里。边吃边说:“这么好吃的山楂,甜多酸少。”说罢,又拿了几个放在嘴里吃。

“你小子给我留点,我一颗还没吃呢。”我刚把山楂放在嘴里,酸甜的感觉就涌了上来。这时突然,外边传来几声吆喝:”赊菜刀!”每一声吆喝过后还伴随着两把菜刀碰撞的声音!

这分明是我师父徐老头的声音,时隔两年,我师父还是回来了。

我急忙出去找师父,不明所以然的刘来望也跟了出来!

我一脚跨出门槛时,晨露正顺着屋檐往下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东边的鱼肚白已经染了层淡粉,把远处的山影描得朦胧。

就见石阶下站着个老头,背微驼,肩上搭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布角裹着两柄菜刀,刀柄是磨得发亮的枣木。他正抬手擦了擦额头,又扬声吆喝:“赊菜刀——”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根细针,轻轻扎破了山间的寂静。菜刀“当啷”一碰,脆生生的响,在晨光里荡出老远。

真是师父。他头发比两年前白了些,眼角的皱纹深了,可那双眼睛,还是像山涧里的水,亮得能照见人影。

“师父!”我嗓子发紧,往前跑了两步,鞋跟磕在石阶上差点绊倒。

徐老头转过头,看到我时,嘴角慢慢牵起个浅纹,不像笑,倒像松了口气。他没说话,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菜刀,拇指在刃口上轻轻刮了下,那动作和几年前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他示意我,先在旁边看着,等他忙完再说。

这时周围已经有了不少人,有人说:“哎呀,赊刀的,你的预言真准了,现在娶个媳妇十八万都算是少的了,您老这是来手刀钱的吧。”

师父微微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册账本说:“我徐老头有言在先,预言实现了,就取刀钱。但我有三不取,一不取逝者债,黄土盖了身,刀钱便随纸钱化了,阴阳两隔,再无亏欠;二不取破家人,若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锅灶冷了三日,米缸见了底,刀钱便烂在肚里,只当是借刀锋帮人劈了回坎;三不取无缘客,当初赊刀时,刀身刻的记号、说的暗语,若再见时认不出、答不上,便是缘分尽了,刀钱分文不讨,但如今我徐老头已经十年没有遇到这第三种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