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孩子,他正蹲在院子角落,手里攥着半只没咽下去的生鸡,鸡毛黏在嘴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瞳孔里泛着一种不属于孩童的浑浊红光。
“嗨,啧!啧!啧!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我可知道你!”
听见我说话,他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野兽被惊动时的警告。
我缓缓走过去,脚下的石板路沾着几点暗红的鸡血。刚靠近三步远,那孩子突然像弹簧一样蹦起来,四肢着地,冲着我龇牙咧嘴,指甲缝里还嵌着鸡毛和血丝。这姿势绝不是普通小孩能做出来的,关节扭曲的角度透着股邪性。
“别动。”我低声喝止想上前拉人的刘来望表哥。指尖捏了个清心诀,指尖泛起微热的气浪。这孩子身上的戾气比我预想的重,像裹着一层化不开的黑雾,但奇怪的是,我用观人气法,发现他的命火没被掐灭,反而忽明忽暗,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而非夺舍。
我打开了天眼,看到这孩子身上若隐若现的一只大黄皮子的形象,顿时我便明白了:“黄大仙,给一个孩子较劲,有失您的身份吧?”
那孩子听见我如此说竟然吃了一惊,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声音细得像针尖,刺破耳膜:“你是谁?竟然还知道你家黄大爷?”
孩子父母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天呐,这孩子真的被附上东西了!”
可我听着这声音哪是五岁孩童能有的?又尖又细,还带着股子怨毒,听得孩子妈浑身一颤,捂着脸哭起来:“就是这声音……夜里这声音总这么骂……”
我看着这孩子,这孩子一听我认出了他的面目,这会却消停了下来,也在看着我。
我说到:”黄大仙,你这么欺负一个孩子不好吧。要不给我个面子,您老还是走吧。”
不料我刚说完,那孩子又激动的跳了两下:“让我走?你算老几?你黄大爷凭啥给你面子?这家的男人毁了我老婆的肉身,杀了我还没有修成气候的两个儿子,这深仇大恨不报,你竟然让我走,我告诉你,我不止要慢慢把他的儿子折磨死,还要杀了他全家!”
刘来望的表哥听完,腿一软,咕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边扇自己的耳光边说:“是我做的孽啊,都是我的错!”
我看向刘来望的表哥到:“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刘来望的表哥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了,原来大约半个月之前,也就是孩子出事的前两天,他去城里送货的时候,听城里的一个外地老板说高价收黄皮子的皮毛,让他去搞一些,一张至少给他五百块,他一听来了兴趣,因为在豫南省,黄鼠狼还是很多的。
于是,当天晚上的时候他就去外边带着铺兽夹子和烧鸡诱饵,他做的捕兽夹子机关伪装的很好,没想到第二天还竟然真的捉住了三只黄鼠狼,两只稍微小些的,一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