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分析问题的语气开了口:
“你可能是想找个由头接近秦淮茹,试探一下她的意思。结果呢,偏偏被许大茂撞见了。你心里一慌,怕事情传出去不好听,就赶紧把自己的东西要回来,顺便倒打一耙,把脏水全泼在许大茂身上。”
阎埠贵这番“合情合理”的推论,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水面。
院子里嗡的一声,人群立刻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普通百姓的生活单调且物质匮乏。
既没有电视、互联网,连收音机都算得上是贵重物品。
因此,邻里之间的家长里短、花边新闻就成了大家日常生活中最主要的“娱乐节目”。
一个大杂院就是一个浓缩的小社会——隐私空间有限,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迅速传遍,并被无限放大。
人们对这些事情的投入程度,超出了现代人的想象。
“听三大爷这么一分析,还真有这个可能!”
“就是啊,傻柱平时对秦淮茹那股热乎劲儿,谁看不出来?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寡妇那么好,能没点想法?”
傻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发现自己嘴笨根本说不过这帮人。
“你们……你们这是血口喷人!”他吼出来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够了!”
一声断喝,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
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跳了一下。
他皱着眉头眼神扫过全场,院里顿时安静下来。
他心里清楚再让阎埠贵和这帮人说下去,傻柱和秦淮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这不符合他给傻柱养老的长期规划--必须把事情拉回到可控的范围。
当时的大杂院里,通常会由院中威望较高、处事公道的人担任“管事大爷”,分为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
这并非正式的政府职务,而是由街道办认可、群众推举出的一种居民自治形式。
他们共同维持着院内的基本秩序。
“现在纠结这些‘可能’、‘说不定’的话有什么用?”易中海沉声说。
“贴身衣物到底是谁扔的,我看今晚是查不清楚了。但有一件事是板上钉钉的——傻柱,你动手打人了。”
“对!”二大爷刘海中立刻抓住了话头。
他瞥了一眼易中海,心里明白这是眼下唯一能拿捏住傻柱的把柄。
他挺了挺肚子、官腔十足地补充道:
“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动手打人就是破坏邻里团结,就是不对。傻柱,你必须给许大茂同志道歉,还要赔偿医药费。”
“凭什么?”傻柱的火气又上来了。
“是他许大茂先栽赃陷害我!”
“证据呢?你有证据吗?”刘海中立刻反问。
傻柱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去秦淮茹家,除了当事人谁看见了?
他唯一的证人秦淮茹现在哭得梨花带雨,怎么可能站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