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露出一点鱼肚白,四合院里还很安静。
吴硕伟已经穿好衣服,悄没声地站到了院子中央。
他双脚一分身体下沉,肩膀自然松开手肘向后坠着。
——这是练家子的架势。
他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接着一记劈拳打了出去。
手臂抡起来,真像一把斧子要劈开眼前的空气带起一阵“呼呼”的闷响。
紧跟着崩拳出手,拳头像安在弹簧上一样猛地弹射出去,快得只看到一团影子。
这是一套形意五行拳,讲究的就是一个整劲。
一套拳打下来,吴硕伟额头上、脖子里全是汗。
顺着皮肤往下淌,浸湿了灰色的旧褂子。
“哎哟,这是谁啊,天不亮就在这儿折腾?”
二大妈挎着个菜篮子刚从外头进来,一眼就看见了院里练功的吴硕伟,嘴巴惊讶得张开了。
三大爷阎埠贵扶着他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也停下了脚。
早晨的阳光照在他的眼镜片上,白晃晃的。
“小吴啊,你这打的是什么拳?看着挺有章法。”
他心里盘算着,这年轻人看着文静没想到还有这身力气。
吴硕伟收了架势、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气息匀了匀。
“阎大爷,练的形意拳。”
“形意拳?好拳法!”阎埠贵点点头,心里那点算计的念头更活泛了。
“我说呢,怪不得昨天许大茂那小子在你手底下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吴硕伟没接这个话茬——跟院里人掰扯这些没意思。
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回了自己屋。
屋里,他心思一动,一袋白面和五个鸡蛋就凭空出现在了桌上。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来自系统兑换的物资,足够让他在这个年代过得比谁都滋润。
他熟练地和面、擀皮,手指翻飞间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馒头就包好了。
放进蒸笼点上火。
没多大会儿,带着麦香的热气就从笼屉缝里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
他又敲开鸡蛋用筷子搅散,倒进烧热的油锅里——只听“滋啦”一声响,金黄色的蛋液在锅里迅速凝固、膨胀,香味一下子就冲满了整个屋子。
“好香啊!”棒梗的脑袋从窗户外面探进来,小鼻子一个劲儿地抽动。
“奶奶,你闻闻,吴硕伟家又吃肉了!不,是鸡蛋!”
贾张氏一把将孙子拽回来,压低声音骂道:
“看什么看,没出息的东西!馋死你算了!咱家今天中午也吃肉。”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酸得冒泡:这吴硕伟一个大小伙子,哪来的本事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那些票又是从哪儿弄的?
二大妈也站在院里,对着吴硕伟家窗户飘出的香味直咽唾沫,她凑到三大妈跟前嘀咕:
“你瞧瞧,这日子过得,油水都快淌出来了。他一个轧钢厂的工人,哪来那么多粮票、肉票的?”
上世纪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由于物资短缺,国家实行计划供应,居民需要凭票购买大部分生活物资。
除了最基本的粮票、布票,还有油票、肉票、糖票、豆制品票,甚至火柴票、肥皂票等等。
这些票证按人头和户口定量配给,是每个家庭的命根子。
像吴硕伟这样能经常吃上白面馒头和鸡蛋,在普通人家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