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婶子了。”吴硕伟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二十块钱,递了过去,“一点小意思,您喝茶。”
在那个年代,普通工人的月工资普遍在三十到四十元之间。二十块钱,相当于一个工人半个多月的工资,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用这笔钱做谢媒礼,既显示了吴硕伟的经济实力,也体现了他做事周到、不亏待人的原则。
“哎哟,这可使不得,太多了!”刘媒婆嘴上客气着,身体却很诚实,手已经把钱接了过去攥得紧紧的。
“您应得的。那您慢走!”吴硕伟微笑着说。
刘媒婆心满意足地走了。
吴硕伟推出自行车,刚走到街口,却见赵麦麦正站在一棵槐树下,似乎在等他。
“怎么没跟伯父伯母他们一起回家?”吴硕伟停下车,一只脚撑在地上。
“等你。”赵麦麦仰头看着他,直接问道,“吴硕伟,这次提亲,是你故意托人安排的?”
“对。”吴硕伟承认得十分干脆。
“为什么?”
“因为你是‘师妹’啊。”吴硕伟说得理所当然,“咱们是老乡,又师出同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理应互相照应。”
“就只是因为这个?”赵麦麦盯着他的眼睛。
“不然呢?”吴硕伟反问。
赵麦麦咬了咬嘴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感觉自己心里有点堵,又有点说不清的甜。
“走吧!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吴硕伟说。
“哼!不用你送。”赵麦麦却摇了摇头,“我自己能回去。”
“那行,回见。”吴硕伟也不强求,跨上车,脚下一蹬,自行车平稳地滑了出去。
“难道我会告诉你,我喜欢你...上一辈就喜欢你?”
赵麦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挺拔而干练,过了好一会儿,忽然一个人笑了起来。
……
四合院里,秦淮茹坐在自家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纳着鞋底,可一下午了,那针脚还是歪歪扭扭的,心思根本没在上面。
“淮茹,听说吴硕伟今天相亲去了?”一大妈买菜回来路过,停下脚步问道。
“嗯,应该是。一大早就看他拾掇得整整齐齐,骑车出去了。”秦淮茹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
“听刘媒婆在院里说,对方可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说是以前什么董事长的女儿,长得跟画儿上的人似的。”
“哦。”秦淮茹手里一滑,针尖狠狠扎进了食指,一滴血珠立刻冒了出来,“啊!”
“你这孩子,看你这心不在焉的。”一大妈摇摇头,“快回屋找点布包上,别沾了土。”
秦淮茹像是被烫到一样扔下鞋底,快步走回屋里,胡乱扯了块布条缠在手指上。
贾张氏正盘腿坐在炕上,斜眼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急什么?”
“我没急。”秦淮茹低着头,不想让婆婆看到自己脸上的失落。
“没急?没急能把手扎了?”贾张氏冷笑一声,“怎么,后悔当初没选吴硕伟,选了我家东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