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吴硕伟扫视一圈,“刚才不是议论得挺热闹吗?说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知道接济大家?”
“吴硕伟,你这话什么意思?”刘海中拍着桌子,“我是二大爷,一切都是为了邻里和睦,我说话你得听!”
“二大爷,您先别急啊!”吴硕伟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我今天下午去了趟派出所,李警官说了,明天会来院里调查。”
“你报案了?”易忠海脸色一变。
“对。”吴硕伟点头,“《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二十三条,盗窃公私财物,尚不够刑事处分的,处十五日以下拘留、二百元以下罚款或者警告。棒梗未成年,按规定要送工读学校或少管所,期限三个月到一年不等。”
“你……”贾张氏瘫在地上,“你要把我孙子送去少管所?”
“不是我要送。”吴硕伟摊开手,“是法律规定。”
“吴硕伟!”易忠海站起来,“‘院里的事情院里解决’的规矩你忘了吗?何必把事情闹大。”
“一大爷,您这话说反了。”吴硕伟看着他,“是棒梗先犯法,我只是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易忠海压着火气,“孩子还小,教育教育就行了。”
“大度?”吴硕伟笑了,“一大爷,您说的大度是什么意思?是让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让我倒贴钱给棒梗治伤?”
“我没这个意思。”易忠海黑着脸摆摆手。
“那您是什么意思?”吴硕伟步步紧逼,“您是觉得,我一个受害者,还得陪着笑脸哄小偷?”
易忠海被噎得说不出话。
这时候,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我说两句。”
“三大爷,您说。”刘海中赶紧让位,他不高的智商对吴硕伟这‘滚刀肉’是没办法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这事啊,我也看得明白。棒梗撬锁入室,确是盗窃,法律上站不住脚。伟子他报案,也合情合理。”
“三大爷!”贾张氏急了,“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这不是往外拐。”阎埠贵摆摆手,“我是讲道理。你们想想,今天棒梗偷吴硕伟家,明天是不是也能偷我家?后天是不是也能偷别人家?而且吴硕伟也是院里的人,不是外人。”
院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再说了。”阎埠贵继续说,“吴硕伟要是赔了钱,以后谁家被偷了,是不是也得赔钱?这规矩要是立下了,咱们院里还能安生吗?”
刘海中脸色难看,他没想到阎埠贵会倒戈。
“三大爷说得对。”吴硕伟点头认同,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阎埠贵会如此‘正义’,一边倒地站在自己这边。
“我今天要是妥协了,以后谁家被偷了,都得赔钱。这叫什么道理?我这是为大家好,我们可是‘文明大院’。”
“可是……”易忠海还想说什么,被吴硕伟打断。
“一大爷,您别可是了。”吴硕伟声音冷下来,“我问您,您家要是被偷了,您赔不赔钱?”
易忠海哑口无言。
“还有二大爷。”吴硕伟转头看向刘海中,“您刚才说我有责任,那我问您,您家要是被偷了,您是不是也有责任?”
刘海中涨红了脸:“你这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吴硕伟冷笑,“二大爷,您这话说得新鲜。我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怎么就成了强词夺理?如果这样说就有趣了。”
这时候,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过来:“都别吵了,听我说两句。”
院里的人立刻安静下来。
“老太太。”易忠海赶紧扶她坐下,“您慢点。”
聋老太太坐下,看了看吴硕伟,又看了看贾张氏:“这事啊,我看得明白。棒梗是偷了东西,这没错。但他还是个孩子,送去少管所,是不是太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