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 > 第369章 没人拜神可家家都亮了灶

第369章 没人拜神可家家都亮了灶(2 / 2)

老人说那是“人心返照”,孩子说“锅会发光,是因为它记得怎么被人需要”。

从此,南境无神庙,唯有家家灶台供一碗清水、一撮陈米,说是敬给“未曾谋面却喂饱灵魂的人”。

而在最偏远的山坳里,阿收灰独自蹲在田头。

他拾起了那本被焚毁的《味相录》残烬,灰白粉末里还夹着些许焦脆纸角,依稀可见“菌引”、“脉动”、“回甘”等字。

他不语,将灰烬尽数撒入泥中,翻土深耕。

春雨落下时,泥土湿润黝黑,隐约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甜香。

他望着这片地,久久不动。

风吹过空旷田野,掀动他破旧衣襟。

远处,一株新苗破土而出,叶尖微颤,像是回应某种沉睡已久的召唤。

第370章 火种落土,饭酒带情

山坳的春来得晚。

风还带着冬的余寒,在田埂上打着旋儿,卷起几片枯叶与尘灰。

阿收灰蹲在地头,双手插进泥土,指节粗大如树根,掌心裂着深口,渗着泥与血的混合。

他不觉得疼——痛早已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像那本焚毁的《味相录》,灰烬入土,却在心底烧出一道永不熄灭的火线。

他将最后一捧灰烬撒下。

那不是寻常草木灰,而是书页化成的尘,是苏晏清半生心血凝成的“味相”之道:菌引生香、脉动调和、回甘藏韵……字迹虽焦,理未绝。

他不信神迹,只信土地会记得一切——人的眼泪、火的温度、还有那些被权力碾碎却仍不肯断的传承。

雨来了。细密无声,润物如语。

种子埋下后,他每日来此,不除草,不施肥,只是坐在田边,看。

孩童笑他傻:“老阿收,你种的是米还是梦?”他不答,只轻轻拍了拍锄头,仿佛那是老友的手。

直到初夏,新苗破土。

叶片青翠欲滴,茎秆挺直,竟比寻常稻多一分清亮之色。

更奇的是,晨露滑过叶面时,空气中浮起一丝极淡的甜香,似蜜非蜜,似乳非乳,像是记忆里某顿久违的饭香,唤得人心头发软。

秋收时,全村轰动。

脱粒之后,米粒晶莹微泛金光,煮熟后满村飘香。

最年幼的孩子抢着扒饭,嚼着嚼着忽然停下,睁大眼睛:“甜的!饭是甜的!”老人舀起一勺,入口先是醇厚,而后舌根缓缓涌上一股温柔回甘,竟老泪纵横:“这味道……像小时候娘熬的病号粥。”

有人追问阿收灰:“你施了什么法?”

他摇头,只指着灶台:“火种落土,饭就带情。”

话传到村学,陈终炊正执笔誊录《南境食纪》。

听罢沉吟良久,提笔写下:“苏娘子晚年不着书,不立言,唯日日煮粥。人问其故,答曰:‘吃饭的事,哪用写?’”笔锋一顿,又补一句:“然天下之味,自此皆有她的影子。”

此时,远在山村院落。

除夕夜,雪未落,但家家灶火通明,炊烟袅袅升腾,连成一片浮动的星河。

苏晏清独坐院中石凳,裹着旧棉袄,望着这人间烟火,眸光温静如水。

萧决从灶房走出,手中添了一把柴,火焰猛地跃起,映红他冷峻的侧脸。

“朝廷又来人了。”他声音低沉,一如往常。

她轻笑:“这次又要封啥?灶神娘娘?还是炊事元君?”

他不答,只递出一卷竹简,缠着素绳,无印无玺。

她接过,缓缓展开。

竹片泛黄,字迹各异——有的工整,有的歪斜,甚至有孩童涂鸦般的笔画。

标题三字:《天下炊志》。

翻开第一页,是一道“盲母羹”:以豆皮代肉,姜丝提神,汤清而暖,因一子为侍奉失明老母所创;再翻,“战后粥”:糙米混野菜,加炭烤薯块,戍卒返乡所制,谓“能咽下,便是活着”;还有“童心饭”,菜蔬切丁拌油渣,专哄厌食小儿……

她指尖抚过那些名字,忽然哽住。

这不是御膳谱,不是贡品录,而是百姓用自己的嘴、自己的心,一口一口试出来的活命之味。

“原来……”她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卷走,“他们早已成了味师。”

话音未落,远处一声闷响自山脚传来——

御膳监废墟深处,那口曾镇压百味、象征权柄的“黑镬”铁锅,于无人知晓之时,轰然炸裂!

一道碧绿新芽自裂缝中破铁而出,扭曲盘绕,如手,如呼,直指苍穹。

春雷隐隐,似天地回应。

而在北境驿道尽头,风沙之中,小传火携弟子归来。

女童名“味新生”,不能言,却在路过一座环灶遗迹时忽地驻足。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冰冷灶壁,闭目片刻,再睁开时,眼中清明如火候三候——初燃、中炽、归静。

他望向她,也望向那座沉默的环灶,高举手中铁锅,朗声道: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