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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这口锅埋了火才真正活了(2 / 2)

而山外十里雪径,一匹黑马静立已久。

马背上之人玄衣如墨,身形挺拔,眉目冷峻如刀削。

他望着孤峰方向,目光穿透雾霭,落在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上,久久不动。

风卷起他的斗篷一角,露出怀中一只干梅匣——紫檀所制,边角磨损,显是经年携带。

匣中原本空无一物,如今却多了一张素笺,墨迹未干。

他指尖抚过那行字,极简,极重:

“余生之味,唯她不可缺。”萧决立于雪径尽头,玄衣猎猎,如一座孤绝的山影钉在天地之间。

他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晨雾如纱,一层层缠绕她的身形,仿佛要将她从这尘世缓缓剥离。

他知道,她在归隐——不是逃遁,而是完成一场早已注定的交付。

可他不能让她独自走完这条路。

马未嘶鸣,蹄声亦轻,唯有积雪在铁蹄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像某种沉寂多年的心绪终于开始解冻。

他策马追上,不疾不徐,恰停在她身侧半步之外,距离近得能看见她睫毛上凝结的霜粒,又远得未曾逾越她心中那道无形的界线。

苏晏清脚步微顿,并未侧目,唇角却浮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你不该来。”

他不答,只解下怀中紫檀干梅匣,递出。

动作克制,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她迟疑一瞬,抬手接过。

匣子尚有余温,贴着他心口太久,竟似也染上了心跳的节律。

她指尖轻启,素笺展露——末页墨迹新添一行,力透纸背:

“余生之味,唯她不可缺。”

风倏然静了。

她指尖微颤,像是被那寥寥数字灼了一下。

她抬眼看他,眸光清亮如雪后初晴,“你早就能尝了,是不是?这些年……我的菜,你其实都尝得到,为何不说?”

萧决沉默片刻,喉结微动,声音低沉如松涛暗涌:“怕你说‘我不需要被救’。”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握着匣子的手上,那一双手曾执笔批阅奏章,也曾揉面调汤,如今空无一物,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让他敬畏。

“可我需要。”他一字一句,沉入风雪,“需要你喂我的每一口,都算数。不是药,不是施舍,是我活着的理由。”

苏晏清怔住。

她忽然明白,这男人从未真正逃离过黑暗。

他的厌食、他的冷漠、他对世界的疏离,从来不是因为无情,而是太痛。

而她那些看似无意的菜肴——一碗素心粥,一碟腌梅小炒,一次深夜送至玄镜司的热汤——原来一直是他唯一肯信的光。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干梅匣轻轻放入怀中,紧贴胸口。

那里有心跳,有体温,也有终于不再压抑的柔软。

她抬头望天,东方破晓,第一缕炊烟自山下村落升起,袅袅如笔走龙蛇,在灰蓝天幕上绘出人间最朴素的诗行。

她知道,七十二城百姓正陆续开灶,米香菜香混着柴火气升腾而起,《膳典》已成蒙学必读,孩童诵“淡而不寡,辛而不烈”,农妇依“三时五味”调理家人寒暑。

她的政令早已化作日常,她的名字不再悬挂朝堂,却藏进万家灯火的一粥一饭里。

她不再是“相公”。

她只是苏晏清。

远处山巅,老辞官仍伫立松下,望着南去的小径,喃喃如语天意:“火不在锅里,在风里,在每一口热饭的念想里……”

话音散入寒雾,而山外驿道之上,苏晏清忽觉怀中干梅匣剧烈一震——仿佛回应某种无声召唤,又似预警即将到来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