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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我就让字自己长出锅(2 / 2)

“娘……”他低声呢喃,“我……想你了。”第251章 碑火成典,锅底生文

残灶静立于太庙偏院,砖石斑驳,柴灰未扫。

这里曾是历代御膳监焚弃旧稿之所,如今却成了苏晏清设宴之地。

她不请庖人,不列鼎俎,只在焦黑的灶台上摆下十幅碑林拓片,每一张都摹刻着那十句民间谣谚,字口粗粝,墨色沉郁。

拓片之上,覆以金锅——那口自祖父遗训中传下的古锅,锅底绿意流转,仿佛有生命在呼吸。

百官陆续而至,皆面露疑色。

权相严礼翁拄玉笏缓步而来,目光扫过空案,冷笑出声:“苏大人这是要以纸为菜,以灰佐酒?”

苏晏清未答,只是轻轻将手覆于锅沿。

她闭目凝神,心火微燃,识海之中《声味谱》如江河奔涌。

她不再去“烹”,而是去“唤”——唤那些藏于风中的记忆,唤那些埋在碑里的悲欢。

锅底渐热,雾气升腾。

起初如轻烟,继而如潮涌。

乳白色的蒸气在空中盘旋、凝聚,竟渐渐化形——一碗素心粥浮于空中,米粒晶莹,热气袅袅;一屉槐花饭悄然成形,清香扑鼻,虽不可嗅,却直入肺腑;一块铁骨饼悬于半空,外皮焦脆,内里柔韧,像是老兵手中最后一口干粮……

十道虚影,十种滋味,在殿中缓缓流转。

百官怔然,有人伸手欲触,指尖穿雾而过,却忽觉喉头一紧,眼眶发热。

一位老御史猛然捂住脸,肩头颤抖。

他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熬的那一碗薄粥,那时他嫌淡,如今才知,那是世上最浓的恩情。

一位边关将领僵坐不动,眼角滑下一滴泪。

他记起战壕里分食一块杂面饼时,同袍笑着说:“等打赢了,我要回家吃三天三夜的饱饭。”

“幻象!”严礼翁猛地拍案,“不过是蛊惑人心的把戏!这等虚无之物,也配称‘典’?”

苏晏清终于睁眼,眸光清冷如雪。

她转身取出《声味谱》,那卷由阿录声录万民之声而成的孤本,轻轻放在掌心,如同托起一段沉甸甸的魂魄。

“那您便尝尝——”她声音不高,却压下满堂喧议,“这烧的,究竟是什么?”

话音落,火起。

火焰吞噬竹简,墨迹蜷曲,纸页翻飞。

可就在灰烬腾空的一瞬,奇异之事发生了——那些飘散的余烬并未落地,反而在空中震荡、共鸣,化作万千人声,如潮水般灌入大殿:

“娘,我想吃你做的腌冬瓜……”

“爹,今年收成好,我给您捎了新麦粉……”

“兄弟,战地炊饼,三合面,一把盐,你还记得吗?”

童声、老语、哭腔、笑语,层层叠叠,交织成一片人间回响。

百官耳中轰鸣,心中震颤。

就连皇帝也不由抬手抚耳,脸色骤变——他竟听见了冷宫深处,那个唯一待他温存的老婢,正低声呢喃:“殿下,趁热喝,别凉着胃……”

那一瞬,龙颜动容。

宴罢无言。百官退去时脚步沉重,似背负了整座江山的重量。

次日清晨,诏书颁行天下:《大靖膳典》正式入藏文渊阁。

封面无字,唯烙一道金锅印,深深刻入紫檀函套,宛如天启之纹。

苏晏清未署其名,只于卷末留一行小字,笔迹清淡如风:

“味生于民,录于心,传于口,不在纸,亦不离纸。”

当夜,焦笔生独坐废坛,面前是墨镬会最后一支未燃之笔。

他蘸着《声味谱》的余灰,在青石上缓缓写下三字——

“不必焚。”

字落刹那,忽闻街头孩童嬉闹,齐声唱起新谣:

“碑会响,锅会唱,阿娘的味道回来了……”

他抬头望去,万家灯火映照夜空,每一户人家的灶台之上,烟火轻扬,光影摇曳,竟似都浮现出一本无形之书,静静燃烧,永不消逝。

而城东残灶之上,金锅高悬,青烟缭绕,宛如一轮不落的月,静静照着这被味道唤醒的人间。

太庙前,金鼎高耸,百官列立。

皇帝亲临,却未开口。

严礼翁踏前一步,玉笏顿地,声如裂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