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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锅底写的不是字,是命(1 / 2)

夜风如刀,割裂了城南荒原上最后一层薄雾。

萧决一马当先,玄色大氅在月下翻卷如鸦翼。

他身后数十名玄镜司影卫无声而至,足尖点地,不惊落叶。

老灶判的旧宅早已倾颓,断壁残垣间爬满藤蔓,仿佛被世人遗忘多年。

可就在那破败灶台之下,金锅曾三次震鸣——苏晏清以血为引,借味脉感应出一股极细微的“砂流”回溯轨迹,终点正是此处。

“掘。”萧决一声令下,铁镐破土之声骤响。

泥土翻飞,深坑渐成。

三尺、五尺、七尺……当一名影卫的镐头撞上硬物发出金属闷响时,所有人屏息凝神。

一只锈迹斑斑的铁匣被缓缓抬出,表面刻着一道极细的纹路——形似盐粒结晶,又像泪痕。

萧决亲手启封。

匣中无金无玉,唯三物:一卷泛黄纸笺,墨字密布,赫然是“失味砂”完整配方,从采石、煅烧到研磨提纯,条理森然;一本暗红册子,封面书“七州私盐流水”,其上记录竟贯穿十年,脉络清晰,牵连甚广;最令人脊背发寒的,是一叠对折信笺,火漆已碎,内容触目惊心——户部赵侍郎亲笔所书:“盐无味,则民不辨贵贱,官难计损益。此乃‘静盐策’,可行百年之控。”

“静盐策?”萧决低声念出三字,眸底寒光暴涨。

这不是贪腐,是谋国。

他立即将所有物证用油布层层包裹,亲自护送入府。

夜更深,苏府书房烛火未熄。

苏晏清披衣端坐案前,唇色仍有些苍白,腕上旧伤渗着血丝,却执意要亲手查验。

她未动配方,也未翻账本,只将指尖轻轻探入那撮灰白粉末之中,随后缓缓送至唇边。

虽不能尝,但她闭目之际,体内那一股由祖传厨技演化而来的“味脉感知”悄然开启。

血脉微颤,五脏共振,仿佛有无数细流顺着指尖逆流而上,直抵脑海深处。

一幅图景在她识海浮现:二十年前户部政改,一场关于“官盐去味化管控”的秘议胎死腹中,主理官员老灶判被贬黜归乡。

而今才知,他并未销毁残方,反将其藏匿改良,最终落入盐帮之手,成了今日祸乱天下的根源。

“原来如此……”她睁开眼,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落,“他们不是想垄断盐价,而是想让百姓——再也感觉不到盐的存在。”

人若不知咸淡,便无法判断饥饱,不会察觉物价浮动,更不会因缺盐而愤怒。

官府统计失真,商贾操纵价格,朝廷调控失灵……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正在无声无息中被人抽走根基。

次日清晨,朝堂震动。

苏晏清联合民间学者陈录心,呈上《盐政十害疏》。

洋洋千言,字字泣血:一害民不知饥饱,二害官账失真,三害商路垄断,四害灶户流离,五害税赋虚耗……直至第十害:“国失味,则民心盲;民心盲,则社稷危。”

她提出“三立新政”:立民灶——允许百姓自设小灶,打破官营专制;立盐碑——每州竖碑刻录盐源流向,公开透明;立“味源考”——将“百姓能否尝出咸味”纳入地方官考核标准,称“盐安率”。

满殿哗然。

权相拍案怒起:“荒唐!治国岂能以‘咸淡’为据?你这是拿朝纲当厨房耍戏吗!”

苏晏清不慌不忙,只淡淡反问:“敢问相爷,您昨夜晚饭,是咸是淡?”

那人一怔。

她环视群臣,目光清冷如霜:“诸位大人日日食盐,却从未留意滋味。你们既不知口中之味,又何以掌天下之政?若连百姓舌尖上的苦楚都感知不到,谈何体察民情?”

殿内一时寂然。

就在这时,急报传来:江南三州,最后七座官灶——焚毁!

火光冲天,浓烟蔽野。

百姓跪地痛哭,孩童抱母哀嚎。

那些灶,不只是产盐之所,更是他们世代赖以为生的命脉。

如今尽成焦土。

苏晏清连夜奔赴现场。

她站在废墟之前,风卷黑灰扑面。

金锅置于残灶之上,她双手覆于锅沿,闭目凝神。

刹那间,味脉全开——透过灰烬、焦木与残炭,她“看”到了火势蔓延的路径,每一处起火点都残留着同一种异样气息:油脂混合某种矿物粉剂,燃烧后产生剧热且难以扑灭。

“火油引,掺黑灶粉。”她睁眼,声音冷静如刃,“这不是偶然纵火,是精准清除。”

她当即命“阿味踪”追踪粉末气味,顺风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