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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跪的不是鼎是梦碎了(1 / 2)

宴至中局,金殿之上五鼎犹自蒸腾着浓烈腥气,可那股曾令人几欲作呕的“亡魂之息”,此刻竟如旧友低语,在群臣唇齿间流转成一段段沉痛而真实的记忆。

有人轻啜一口,便忆起戍边寒夜里的火堆;有人凝视汤面浮油,仿佛看见兄长埋骨漠北前最后燃起的一缕炊烟。

阿古尔坐在狄使席首,指甲深陷掌心。

他本以为这一招万无一失——北狄“神羹”以战俘脑髓饲蛊、取死人颅骨熬汤,名为敬祖,实为控心。

凡饮此汤者,七日内必生幻觉,或癫狂自残,或俯首听命。

而中原士大夫重体面、畏污秽,只要一人当众呕吐昏厥,便是举国蒙羞,盟约不攻自破。

可眼下,满殿文武非但未乱,反将这“亡魂之味”嚼出了家国情怀。

更可怕的是……无人失控。

没有蛊发迹象。

他的目光猛然扫向老膻头——那位一向倨傲的狄国首席祭司,此刻垂首僵立,陶罐紧抱胸前,指节泛白如石。

他知道,师父也察觉了:这些汉人根本没喝下真正的蛊汤。

苏晏清端坐主位,素手执金勺,轻轻搅动面前那碗黑浊之羹,嘴角微扬。

她早在三日前就从小药奴断续言语中拼出真相——所谓“祖神赐羹”,实是以活人脑髓培育嗜血蛊虫,再溶入热汤,借气味诱发集体幻象。

而真正致命的,并非毒药,而是人心对“不可名状之物”的恐惧。

所以她将计就计。

五鼎之中,所烹并非原版“神羹”,而是经她亲手改良的“拟腥阵”:用陈年羊胎盘、腐乳糟、地窖霉豆等天然发酵物模拟其味,却剔除所有蛊源。

真正的杀招不在入口之臭,而在共食之时唤醒的记忆与共鸣——当百官在腥臊中找回守土之志,这味道便不再是耻辱,反而成了血性烙印。

她要让狄人明白:你们以死亡恐吓,我们以生命回应。

就在众人仍沉浸于情绪激荡之际,阿古尔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尖利如刀划铜鼎。

“好!你们能忍臭,算你们狠!”他猛地站起,双目赤红,“可这盟约——我狄国不签了!我要让天下知道,你们是靠吞腐活命的贱民!你们的文明,不过是腌臜堆出来的假面!”

群臣哗然,殿前武士握紧刀柄。

苏晏清却不怒,只抬手一挥。

老坛婆缓步而出,手中捧着一只青瓷小瓮,盖上封泥绘有回旋纹路,乃京中百年腌渍世家秘传的“陈年糟引”——取三年陈糯米酒糟,埋地底九转发酵,再融以山泉冰露,其味初嗅酸涩,细品却生清甜,最擅涤浊开窍。

她揭开盖子,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瞬间弥漫大殿,如春溪穿林,似晨雾拂面。

“此为‘回甘露’。”苏晏清起身,亲自执勺舀出一碗,递至唇边,当众饮尽,唇角含笑,“你们用腥羹试我文明,我用回甘敬你风骨。若连苦尽甘来都不懂,谈何天命?”

那一口清甜滑过喉间,仿佛洗尽尘世污浊。

百官静默,继而有人轻叹:“原来……最难熬的苦后,真有这般滋味。”

阿古尔脸色铁青,正欲发作,忽听得殿外铁靴踏地之声如雷贯耳。

玄镜司都督萧决破门而入,玄袍猎猎,腰佩断刑令,身后两名暗卫押着一名浑身血污的北狄信使。

他大步走到御前,单膝点地,双手呈上一封油纸密信。

“陛下,截获狄国八百里加急密报——阿古尔若败于金殿之宴,即刻发兵三十万,破雁门关南下。”

满殿骤然死寂。

皇帝抚须的手顿住,眼中寒光乍现。

萧决缓缓抬头,目光如刃刺向阿古尔:“你不是来结盟的,是来挑衅开战的。”

阿古尔狞笑,毫不掩饰:“弱者才讲和!强者——用胃征服!只要你们跪在这腥羹之前颤抖,我大军便可名正言顺踏平江南!可你们……竟敢笑?!”

他话音未落,人群中一道瘦小身影颤抖着走出——正是小药奴。

这被俘的狄国少年双眼通红,声音发抖:“大人们……那蛊虫……是从死人脑里养的……我亲眼见祭司把战俘头颅剖开,灌进虫卵,等它们啃完脑浆再取出熬汤……说是‘祖神赐力’……可那些人,临死前还在哭喊娘亲……”

全场哗然。

礼部尚书跌坐椅中,喃喃:“难怪他们不怕脏……因为他们早已不在意人命。”

苏晏清缓缓起身,走到小药奴身边,轻轻抚上他瘦弱肩头,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所以你们的‘祖神之赐’,是用亡魂炼的?以他人之死,换己族之勇?”

她转身登台,金袍翻飞,高举金勺指向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