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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你闻不到的毒,我用舌头替你尝了(2 / 2)

她命阿根带人掘井底淤泥。

铁锹翻动,泥浆飞溅。

半个时辰后,有人惊呼——石缝深处,竟卡着半袋灰白粉末,外袋朽烂,唯余一角残布,上书“石髓”二字,笔迹斑驳。

苏晏清捧起那袋粉,指尖轻捻,细腻如尘,无味无臭。

可她知道,这看似无害之物,正是灾祸之源。

她凝视夜空,星河低垂,仿佛在无声质问。

谁将此粉投入井中?

是巧合,还是蓄意?

转运司的霉米,枯井的石髓,二者相遇,便成杀机——这背后,是无知,还是阴谋?

她不知答案。

但她知道,若不查清此粉来历,南乡之火,终将化为灰烬。

她将粉末小心包入油纸,贴身收好。

转身望向远处山影叠嶂,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一座孤庙立于崖上,常年无人问津。

据说,那里住着一位从不现世的老药婆,通晓百毒,能辨尘中之尘。

风起,吹动她鬓边碎发。

她低声自语,如誓如咒:

“你闻不到的毒,我用舌头替你尝了。”

“如今舌已盲,但我还有手,还有心。”

“这粉……总有人认得它。”夜色如墨,山风裹着湿气在林间穿行,苏晏清独自攀上崖道,脚下一滑,碎石滚落深渊,惊起几声夜鸟哀鸣。

她贴身藏着那包“石髓”粉末,衣袖已被露水浸透,却仍稳步前行。

崖顶孤庙残破不堪,茅草屋顶在风中簌簌作响,门扉半掩,仿佛藏匿着不愿见光的秘密。

她立于门前,未叩门,只将油纸包轻轻置于门槛前,低声道:“晚辈苏氏后人,为南乡百姓而来,求见药婆一面。”

良久,门内传来枯涩嗓音:“苏家的味魂断了,怎么还有人敢走这条毒路?”

门吱呀开启,一位白发如雪的老妪立于烛影之间,眼窝深陷,鼻翼微动。

她未看苏晏清,而是伸手取过油纸包,仅掀开一角,便猛然闭目,脸色骤变。

“寒脉石髓……”她喃喃,声音如砂石摩擦,“此物本为补虚圣品,采自极阴山腹,养气通络,曾是宫中贵人暗服之宝。然——”她睁眼,目光如刀刺向苏晏清,“若遇霉粮所生‘赭曲’,二者相激,化为‘赭涎’,其毒如蛇潜肺,蚀脾坏血,发热吐黑,状若天疫!可偏偏,无药可验,银针不显,酒试不浊……唯有嗅觉通灵者,方能察其微息。”

苏晏清心头剧震,脑海中如闪电般闪过三日前阿蝉的低语——“粉在咬我的皮”。

原来如此!

她猛地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御膳残档》抄本,翻至一页泛黄记载:“嘉和七年,苏氏试以寒脉石髓调膳,助体虚宫妃复元,然三人服后暴喘呕血,遂禁用。”

而那年负责研磨石髓、控量配比的井匠……正是老谭。

她指尖微颤。

老谭自幼随祖父学艺,通晓食材本性,更懂药食同源之道。

家族败落后,他悄然隐退,音讯全无。

可如今,这石髓为何出现在枯井?

是他所为?

还是有人冒用其技?

“你可知道,是谁投粉入井?”她问药婆。

老妪冷笑:“无人指使,只有一颗蠢善之心。那人以为饥民体虚,补之即可活命,却不知药性相冲,救人之术反成屠刀。他……还活着,就在山下。”

苏晏清呼吸一滞。

她忽然明白——老谭并未背叛苏家,反而在用自己的方式赎罪。

当年他未能护住主家,如今便想以祖传之法救一方百姓,却不料只识成了凶器。

她谢过药婆,转身下山,脚步比来时更沉,也更坚。

翌日清晨,义粥棚前设起一方木案,三口铁锅架起,灶火重燃。

苏晏清亲执长勺,熬制“五谷清毒羹”。

薏仁去湿,绿豆解毒,金银花清热,陈皮理气,再以井心深处未染之水为引——她亲自下井取水,一瓢一瓢提上,衣襟尽湿。

“此羹名为‘井心露’。”她立于灶前,声音清冷如泉,“我先饮。”

她舀起一碗,当众饮尽,静坐案侧,不言不动,任日影西斜。

三时辰过去,她面色如常,起身微笑:“诸位,可愿一试?”

百姓面面相觑,终有十余人颤抖着上前。

夜色再度降临,病棚中忽起骚动。

阿蝉赤脚奔入,猛地扑向一名昏睡病患,撕开其衣襟,指着胸口一片红斑,尖叫:“毒要出来了!它在爬!”

众人惊视——那红斑边缘微微隆起,似有黑丝游走皮下。

苏晏清疾步上前,指尖轻触,

她望向夜空,虽舌已盲,不知五味,却从那微弱的呼吸、涨红的脸庞、躁动的脉搏中,读出了一个信号:

毒,动了。

而生之机,正在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