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娱乐,一号录音棚。
苏晓月手心紧张得全是汗。
凌夜看出了她的局促,并没有催促,只是递给她一杯温水,声音平静:“别紧张,这里和你学校的琴房,除了设备好点,没什么不同,把这里当成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练习室。”
他走到调音台后,戴上监听耳机,对录音师老赵比了个手势。
老赵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头发微秃,在圈子里经验丰富,见过的天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他对这个被凌夜亲自带来的小姑娘,并没太在意。
“准备好了吗?”凌夜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苏晓月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站到麦克风前。
《唯一》的伴奏缓缓响起,钢琴声如月光般倾泻。
“你真的懂唯一的定义,并不简单如呼吸…”
第一句,苏晓月的声音还有些微的颤抖,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凌夜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听着。
“…你的不坚定,配合我颠沛流离
死去中清醒,明白你背着我聪明…”
直到第一段副歌结束,他才按下通话键:“晓月,你刚才唱的时候,是不是在想‘我要唱好它’?”
苏晓月一愣,点了点头。
“这首歌,不是技巧的堆砌。”凌夜的声音顿了顿。
“你想象一下,傍晚的公交站,你等的人,一直没有来。天色一点点暗下去,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你一个人,和那份怎么也等不到的失落。那种感觉,抓住了吗?”
苏晓月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凌夜描述的画面。
孤独,失落,还有一丝隐秘的期盼落空后的酸涩,瞬间包裹了她。
“再来一次,从头开始,忘了技巧,忘了录音棚,只有你和你的情绪。”
伴奏再次响起。
这一次,依旧是那清澈纯粹的嗓音,但每一个转音,每一个呼吸,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失落与怅惘。
那份“求不得”的卑微,那份“放不下”的固执,那份“忘不了”的酸楚,层层叠叠,却又清晰分明。
尤其是歌曲后半段,情感逐渐推向高潮,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却又在绝望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希冀。
那份情感力量,直接穿透了心房。
一曲唱罢,录音棚内外一片寂静。
苏晓月缓缓睁开眼,有些不安地看向调音台后的凌夜。
凌夜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又反复试了几次,苏晓月的感觉越来越对。
每一次的重来,她对歌曲中那份铭心刻骨的孤独理解就更深,情感的投入也愈发精准,不再是单纯的技巧,而是用灵魂在演绎。
老赵在外面听着,都忍不住暗自点头。
这丫头,有点东西啊。
凌夜在调音台后始终沉默,只是偶尔给出几个字的精炼指点。
终于,在又一次全情投入的演唱后。
苏晓月唱完了最后一个字,气息还有些不稳。
她紧张地看向控制室。
凌夜抬手,示意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