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躺在自己那套冒着青烟、基本宣告报废的符文机甲残骸里，胸口那个清晰的拳印凹痕还在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他面甲下的电子眼疯狂闪烁，内部处理器差点因为过载而烧掉。
败了。
就这么败了。
他引以为傲的、凝聚了符文科技联合体最高智慧的“符文之心”机甲，他计算了无数种战斗变量、模拟了成千上万次的最强攻击“寂灭洪流”，在对方那看似随意的一拳面前，脆弱得像个孩子堆的沙堡。
不是能量强度的问题，他感觉得到，对方确实把能量波动压制到了和他差不多的水平。那是……力量本质的差距！是一种他无法理解、无法计算、无法防御的……绝对暴力！
他一直以来坚信的“数据至上”、“符文万能”的信念，在这一拳下，出现了深深的裂痕。
陈昊蹲下身，敲了敲他破碎的面甲，发出“铛铛”声：“喂，别装死啊。你这身铁皮虽然脆了点，但脑子没坏吧？”
零的电子眼艰难地聚焦在陈昊脸上，那眼神里的茫然和震撼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挫败，有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到了全新世界的……渴望！
他挣扎着，用还能动的左手，按动了腰间一个备用开关。
“嗤——”
胸甲残骸弹开，露出了里面一个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极其明亮的年轻面孔。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五官端正，短发利落，只是此刻因为机甲核心过载的反噬，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他推开破损的装甲，艰难地从废墟里爬出来，甚至顾不上擦掉嘴角的血，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陈昊。
然后，在所有人再次惊掉下巴的注视下，这个来自符文科技联合体、一路横推无数天才、骄傲无比的黑马，“噗通”一声，直接双膝跪地，对着陈昊就是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大礼！
“零……服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伤势有些沙哑，但语气却斩钉截铁，“求少主收留！零愿拜入少主门下，为仆为役，绝无二心！”
他抬起头，眼神炽热得像是在燃烧：“零愿将符文科技联合体所有关于‘源能符文’、‘机甲构造’、‘能量矩阵’的知识体系，尽数献给神宫！只求……只求能追随少主，窥见真正力量的奥秘！”
全场再次死寂。
谁都没想到，剧情会是这么个展开法。这黑马不仅被打服了，还直接纳头便拜，连家底都要掏出来了？！
陈昊也愣了一下，随即乐了。他伸手把零从地上拎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拜师就拜师，磕什么头，我们这不兴这个。至于为仆为役就算了，我嫌麻烦。”
他打量着零，越看越满意。这小子，实力不错，脑子更不错，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腿，投降……啊不，是弃暗投明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