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门口那突如其来的一冰一力，让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和尴尬。
李建国拿着那瓶还在滋滋冒着寒气的饮料，手被冰得下意识想松开，又强忍着，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这瓶子刚才是不是没这么冰？”的茫然。
王翠花则是看看单手稳如泰山提着整箱矿泉水、还试图装作有点吃力模样的陈昊，又看看那几瓶明显不正常低温的饮料，最后目光在女儿李玉灵和女婿陈潇之间来回扫视，嘴唇动了动，想问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
陈昊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没控制好“力度”，连忙把水放下，挠着头嘿嘿干笑：“爷爷，我……我最近在学校练体育，力气大了点。”
陈雪则微微低头，小声道：“可能……是刚才店里冰柜冷气开得太足了。”
这解释，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苍白。
李建国和王翠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疑惑和一丝……被强行按下去的、荒诞的猜测。他们不是傻子，之前陈潇和李玉灵就展现过一些“非同一般”的能力，只是后来他们刻意不去深想，选择性地遗忘了。可现在，这迹象似乎蔓延到了两个外孙（女）身上？
“哦……哦，练体育好，练体育好……”李建国含糊地应着，把冰凉的饮料塞进塑料袋，感觉手心那股寒意半天没散。
王翠花则拉着李玉灵走到一边，压低声音：“玉灵啊，你跟妈说实话，昊昊和雪儿……他们没什么事吧？我怎么觉得……他们跟普通孩子不太一样？”
李玉灵心中苦笑，面上却保持镇定，挽住母亲的胳膊：“妈，你想多了。昊昊就是天生力气大点，随他爸。雪儿可能……体质偏寒？小孩子嘛，总有点奇奇怪怪的地方。”她努力把话题往科学（伪科学）和遗传上引。
陈潇也走过来，揽住李建国略显僵硬的肩膀，笑道：“爸，别多想。走吧，妈不是说要买点水果吗？前面那家看着不错。”
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用一股不易察觉的温和气息安抚着两位老人有些紊乱的心绪。
接下来的购物过程，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了。
李建国和王翠花变得格外“关注”两个外孙（女）。王翠花会“不经意”地让陈昊帮忙提所有买的东西，看着他拎着大包小包（在陈昊感受里轻如鸿毛）依旧步履轻松，眼神越来越惊疑。
李建国则试图跟陈雪聊天，问她学校的事，结果陈雪逻辑清晰、用词精准地分析了一遍当前国际形势对本地经济的影响，直接把老爷子给侃晕了，更加确认这外孙女聪明得不像话。
回到家，这种“观察”还在继续。
吃饭时，王翠花“不小心”把筷子掉在地上，坐在对面的陈雪只是目光随意一扫，那筷子仿佛被无形的手托着，轻飘飘地飞回了桌上。
李建国想挪动一下客厅那张沉重的实木茶几，憋红了脸也没推动多少，陈昊走过去，看似随意地一拉，茶几平滑地移开了半米，还没发出什么声音。
两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