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先听听这里面的东西？”
所有人的视线唰地一下，全都看向那小小的黑色U盘上，里面真的有陈潇说的事实证据吗？
李建国瘫在地上，眼珠子死鱼一样瞪着那个U盘，栽赃、投毒、买凶……每一样都是能把他送进地狱十八层永不超生的罪！U盘里装的，就是他李建国的催命符！
股东们更是一个个面无人色，刚才那恐怖的威压还在脑子里！现在这煞星又要放U盘里的“好东西”？听听？谁他妈敢听？！听听怕是命就没了！刚才还想着怎么落井下石捞好处的几个老家伙，恨不得把头缩进腔子里，生怕被陈潇那冰冷的眼神点到名。
整个会议室，空气凝固得能砸死人，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
“哈…呵呵…哈哈哈哈哈！”
瘫在地上的李建国，突然爆发出癫狂又嘶哑的大笑，所有人都被这神经病一样的笑声惊得心头一跳，齐刷刷看向他。
“假的！全都是假的！”他猛地抬起还能动的那只手指着陈潇，“陈潇！你他妈在演戏！你在搞什么邪门歪道！障眼法！对！就是障眼法！”他试图把大家的注意力再次拉回这张“假卡”上，不再关注U盘的事。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咆哮起来：
“十亿现金？就凭你？就凭你这个吃软饭的废物？做梦！这破卡！什么玩意儿！还他妈能发光，老子不信！老子一个字都不信！你肯定用了什么高科技投影！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老子！”他指着桌上静静躺着的黑卡，“十亿？吹牛逼不上税是吧！有种你现在就证明！证明这破卡真能拿出十亿现金来！空口白牙吓唬谁呢？！有种你让银行的人来！当众验资！验啊！你敢吗？！”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双腿却软得像面条，只能徒劳地用手扒拉着会议桌腿，对着股东们嘶吼：
“你们别被他吓住了！他搞这一出金光闪闪就是为了唬人！就是为了掩盖他根本没钱的事实！看看他！看看他这副穷酸样！他浑身上下值几个钱？十亿？他见过十亿长什么样吗？这破卡，老子在古玩街十块钱能买一打！假的！绝对是假的！他根本拿不出钱！他就是想拖延时间，想用这个破U盘转移视线！你们信他，倾城就真完了！”
股东们脸上的恐惧，被李建国这通歇斯底里的“障眼法”论调，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对啊！刚才那金光，那威压，那空间扭曲……太他妈邪门了！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有人偷偷交换着眼色，眼神闪烁不定。
“李副总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一个秃顶的股东，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眼神瞟向桌上那张此刻显得平平无奇的黑卡，“那…那景象…确实太…太玄乎了……”
“对对对！”一个胖股东像找到了主心骨，赶紧附和，“光…光靠刚才那一下…确实证明不了能取钱啊…银行…对！让银行的人来！当众验资！眼见为实！”
“就是！空口无凭！十亿不是十块！你得拿出点真东西来！”另一个股东也壮着胆子嚷了一句，虽然不敢看陈潇的眼睛，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墙头草们开始集体向“验资”倾斜。
李玉灵的心，也在这片质疑声中沉到了谷底。她看着陈潇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立。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她怕！她怕这群蠢货真的把最后一丝希望给逼没了！她更怕…怕陈潇…根本证明不了！那张卡，那十亿，如果只是虚妄的泡影…那等待她的，就是万丈深渊！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陈潇的衣角，寻求一丝支撑，却最终停在半空。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恐惧、怀疑、一丝残存的希望，还有他说的“我曾经是....
就在质疑声浪逐渐升高，李建国眼中重新燃起一丝扭曲的、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望时——
一直沉默如山，仿佛置身事外的陈潇，终于动了。
他甚至没看狂吠的李建国一眼，也没理会那些嗡嗡作响的墙头草。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