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令人迷醉的曼陀罗幽香氤氲满室,飘出窗外......
夕阳沉落,金芒洒满山腰。
一道身影立于石屋外,冰蓝色的眸子静静望着远处的群山,银发被微风拂起,神色难辨。
染成一片金色的石桌上,饭菜散了热气,一如立在它一旁的人,冷然立于晚风。
......
三日的时光转瞬即逝。
在雪绯夜的精心调理下,沧溟的伤好得很快。
一大早,篱落正在部落里教白灵编织藤筐,教小兽人们认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阿篱。”
一回头,沧溟抱着大片纯白的棉花走来,整个上半身都被棉花遮住,只留了一双笔直的大长腿露在外面。
是的,我们的海皇大人,学会变腿了!
篱落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想笑。
放下手里已经编好的藤筐,上前帮他接过一部分棉花:“你这是把野外的棉花都摘来了?”
沧溟从棉花堆后探出头,暗金色的眸子漾着笑意:“白灵说这些棉花可以织布做冬衣,我想亲手给阿篱做件新衣裳。”
白灵在一旁掩嘴轻笑:“沧溟哥哥一早就来问我哪种棉花最柔软,说是怕硌着阿篱姐姐的皮肤。”
小兽人们也叽叽喳喳地起哄:“阿篱姐姐,沧溟哥哥好贴心呀!比我阿父还要贴心!”
“对呀对呀,沧溟哥哥还说要给阿篱姐姐做好吃的烤肉呢!”
“阿篱姐姐,灵曦的阿母说,让灵曦以后也要去海边找一个鲛人做兽父。”
......
小兽人们你一句我一句,把篱落说得都脸红了。
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察觉到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转头望去,雪绯夜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的药圃旁,冰蓝色的眸子淡淡扫过他们,又低头继续采摘药草。
沧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唇角微勾,突然凑近篱落耳边:“阿篱,我疼......”
“哪里疼?”
篱落立刻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腕就要用灵力探查。
沧溟趁机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带着几分委屈道:“这里疼...阿篱刚才看别人看得太久了。”
篱落:“......”
这小郎君,伤好了就开始作妖了是吧?
篱落又好气又好笑,指尖在他心口轻轻一戳:“海皇大人这伤在心脏,依我看怕是不能好了。”
沧溟顺势握住她的手指,低头落下一吻,暗金色的眸子泛起粼粼波光,沉腔缱绻:
“只要阿篱眼中有我,心伤自然不治而愈。”
篱落打了个寒颤。
小郎君自从来了白虎部落,真是一天比一天骚气,如今这都快骚断腿了!
还有,你对人家雪大巫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天天防贼一样,好歹尊重一下,人家可是你的主治医生啊!
沧溟:不要!拒绝!那妖狼对妻主用心不纯!
这边,白灵见阿篱雌性又再和那个鲛人雄性“打情骂俏”,连忙捂住小兽人们的眼睛。
“阿篱姐姐在和兽夫亲亲,咱们别去打扰,去找雪巫医认药草去!”
她这一说,小兽人们更好奇了,扒拉着她的手指偷看,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篱落:“......”
天地良心,她什么都没做呢!
一群小虎崽子,到底在“哇”个啥呀?
待到众人散去,篱落才没好气地瞅了小夫郎一眼,转身朝山腰上走去。
因为养伤,她和沧溟算是借住在雪绯夜的药庐,每天上山下山好几趟,篱落总算适应了没有轻身术,也不能御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