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湖边同行后，苏清晏和沈砚辞的关系明显缓和了许多。沈砚辞虽然依旧话少，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疏远苏清晏，偶尔还会主动和她说话，甚至会为她准备她喜欢的茶水和点心。
苏清晏也没有停下勤学的脚步，她每天除了亲自为沈万山熬药，然后顺便去墨韵轩看看沈砚辞，陪他聊聊天，或者帮他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外，时间基本都花在学业上，即使她上辈子官至丞相，她也不会就此须臾度日。
午后，苏清晏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熬药。她仔细地看着火候，时不时用勺子搅拌一下药汁，确保药熬得恰到好处。
沈砚辞走进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苏清晏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站在灶台前，神情专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温柔而恬静。
药香弥漫在整个厨房里，混合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让人心里平静。
“妻主。”沈砚辞轻唤了一声。
苏清晏转过头，看到是他，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阿砚，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闻到药香，就过来看看。”沈砚辞走到她身边，看着锅里翻滚的药汁，“母亲的药，还没熬好吗？”其实他想让苏清晏把煎药的事交给下人，但苏清晏说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快了，再熬一会儿就好了。”苏清晏笑着说，“夫郎，你先出去等吧，这里油烟大，会呛到你的。”
“不碍事的，我在这里陪你。”沈砚辞摇了摇头，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熬药。
苏清晏没有再劝他，只是温柔地笑了笑，继续专注地熬药。
厨房里很安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药汁翻滚的咕嘟声。沈砚辞看着苏清晏忙碌的身影，心里百感交集。
他能感受到，苏清晏是真的关心他和母亲。她每天都会亲自熬药，风雨无阻，而且每次熬药都格外认真，不像那些下人那样敷衍了事。对自己也很上心，可是沈砚辞总觉得这份情感来的太不切实际了，内心总有一种患得患失感，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他心里却很欢喜。他喜欢这样的苏清晏，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的主动，喜欢她眼底对自己的爱意。
“阿砚，你在想什么？”苏清晏察觉到他在发呆，轻声问道。
沈砚辞回过神，脸颊微微泛红：“没……没什么。”
看着他羞涩的模样，苏清晏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汁，吹了吹，递到他嘴边：“阿砚，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会不会太苦了？”
沈砚辞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开嘴，喝了一口药汁。药汁入口苦涩，但心里却甜甜的。他点了点头：“不苦，很好喝。”
“那就好。”苏清晏笑着说，“我特意加了一些甘草，中和了苦味，应该不会太难喝。”
沈砚辞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心里的爱意越来越浓。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沦陷在她的温柔里了。他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的一切。
只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苏清晏，她是才华横溢的秀才，未来必会一举高中，成为大官。而他，只是一个商人的儿子，外祖父还是青楼出身，身份低微。她们之间，只有一份被迫的充满羞辱的入赘协议。
他害怕，苏清晏现在对他的好，只是一时兴起。等她考上功名，功成名就后，就会抛下他，离他而去。
这种不安，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让他既甜蜜又痛苦。
“阿砚，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苏清晏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沈砚辞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