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笑了,那笑容却让李县令心底发寒,
“我怕你受不起。”
李县令强自镇定:
“狂妄!本官乃天朝任命之溧水正堂!尔等聚众斗殴,袭击官差,劫夺囚犯,形同谋逆!来人啊!”
他回头招呼,却发现身后的亲兵和衙役都被黑鸦队员们冰冷的目光逼视,不敢上前。
“李显宗,”
林阳不再跟他废话,声音陡然转厉,
“你勾结胥吏,欺压良善,曲解天朝田亩制度,强占民田,诬良为盗,勒索商旅,中饱私囊!你可知罪!”
每说一条罪状,林阳的气势便盛一分,到最后,仿佛整个街区的空气都凝固了。
李县令被喝得心神俱震,但犹自狡辩:
“胡说八道!你有何证据?本官乃是天王治下之臣,岂容你污蔑!”
“证据?”
林阳冷哼一声,对周围百姓朗声道,
“溧水的父老乡亲们!今日我杨秀清在此,为你们做主!有谁受过这狗官及其爪牙欺压的,有谁被他们强占田产、勒索钱财的,尽管站出来说!我保你们平安,并替你们追回损失!”
起初,百姓们还畏缩不敢言,但看到地上如死狗般的王师爷,又看到李县令及其手下被林阳等人完全压制,再听到“杨秀清”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终于有胆大地站了出来。
“您是东王!”
“是东王!”
“东王来给我们做主了!”
百姓们纷纷跪倒。
“东王!小人状告李狗蛋强占我家十亩水田,还打伤我老父!”
“东王!还有我!我女儿就是被这王师爷看上,想要强纳为妾,逼得我女儿差点投井!”
“他们收城门税比天朝规定的多了三倍!”
……
一时间,群情激愤,诉苦声、控诉声此起彼伏,将李县令、王师爷等人的罪行揭露得淋漓尽致。
李县令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他指着林阳,尖声道:
“你…你到底是何人?!敢冒充东王!”
“冒充东王可是死罪!”
……
就在这时,街道远处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一队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的太平军精锐士兵跑步而来,为首的将领看到林阳,立刻单膝跪地,声震长街:
“启禀…启禀东王!溧水县城四门已按您的命令封锁!城内所有驻军已被控制,请东王示下!”
这声“东王”和眼前这支明显是百战精锐的军队,彻底击溃了李县令的心理防线。他瘫软在地,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一股骚臭之气再次从他身下弥漫开来。
“您…您真是…东王殿下…”
他语无伦次,恐惧到了极点。
林阳不再看他,对跪地的将领下令:
“将此獠及其党羽全部拿下,严加看管!彻查其所有罪行,登记造册,所有涉案人员,一个不许放过!抄没其非法所得,核实后发还受害百姓!”
“得令!”
将领轰然应诺,立刻指挥士兵如狼似虎地将面如死灰的李县令、王师爷等人拖走。
林阳转身,面对激动万分的百姓,朗声道:
“乡亲们!天国立朝,是为建立一个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的新世界!绝非是为了养肥李狗蛋这等蛀虫!今日之事,是我林阳监察不力,让你们受苦了!从今日起,溧水县由我派人直接接管,重整吏治,严格执行《天朝田亩制度》,若有再敢欺压百姓者,犹如此旗!”
说罢,他夺过身边一名士兵的长矛,运力一掷,长矛化作一道流光,将远处县衙门口那面歪斜的黄旗旗杆“咔嚓”一声射断!黄旗飘落在地,被无数百姓踩在脚下。
“好!”
“东王万岁!”
“天国万岁!”
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一声,顿时引发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积压已久的怨气和恐惧,在这一刻化为对林阳的无限感激和拥戴。
苏雨晴站在林阳身侧,看着他在百姓欢呼声中挺拔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柔情与自豪。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隐藏在太平天国肌体深处的更多蛀虫,即将迎来他们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