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教授打了个哈哈，含糊道：
“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海外华人收藏家，我们也是通过中间人联系。秉渊兄你知道的，有些事，不方便细说。”
“理解，理解。”
周秉渊连连点头，随即话锋一转，
“说起来，我最近整理旧物，翻出一些早年被贩卖出国瓷器的研究手稿，其中有些资料或许对你们筹备特展有所帮助。苏老弟若有兴趣，随时可以来看看。”
他抛出了一个苏教授极具诱惑力的饵，姿态却放得很低，完全是一副提携后进、贡献余热的模样。
苏教授假装提起兴趣：
“哦？秉渊兄还有这等珍藏？那太好了！等项目稍闲，我一定登门求教！”
“随时欢迎。”
周秉渊，又与苏教授闲聊了几句学术上的闲话，便借口不打扰苏教授与其他人交流，礼貌地走开了。
刚才短暂的接触，他心里已然明了，苏教授与那个“林阳”关系匪浅，而且知晓核心内情。
“种子……果然与苏家有关联。”
他心中暗道，第一步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没有急于求成，多年的潜伏经验告诉他，对付这种级别的目标和保护力量，必须耐心，必须像狮子捕猎一样，慢慢靠近，悄然合围。
他需要更多关于林阳的信息，他的习惯、他的弱点、他的人际网络……尤其是，他那“凭空消失”能力的秘密。直接接触林阳几乎不可能，山鹰率领的护卫小组如同铜墙铁壁。那么，突破口或许就在他身边的人身上，比如……苏教授还有苏家大小姐。
周秉渊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目光扫过会场中每一个忙碌的人。
而在会场另一端，苏教授虽然表面如常，心中却敲响了警钟。周秉渊的突然出现和看似不经意的打探，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位早已淡出核心学术圈多年的老前辈，为何会对“家国永安”瓷枕的来历如此感兴趣？是真的学术热心，还是别有目的？他决定，会议结束后立刻将这一情况通过保密渠道向有关部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