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瀛更是病急乱投医,不仅自己每日斋戒沐浴,亲至寺中上香叩拜,还下令搜集全城的黑狗血、女子秽布等“辟邪”之物,堆放在城墙之上。他甚至听信某些“高人”之言,将库房中珍贵的朱砂、雄黄取出,命画工在城墙上绘制巨大的符箓,妄图构建一道“法力结界”。
这些荒唐的举动,不仅未能提振士气,反而让守城官兵更加离心离德。城头值守的参将看着墙上新绘的朱砂符咒,忍不住对副将低语:
“总督大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念经要是有用,还要我们这些当兵的作甚?”副将踢了踢脚边的黑狗血桶,“我看这金陵城,迟早要完!”
怨言在军中悄悄流传。一些本就不愿死战的绿营兵勇,见主帅如此昏聩,更是萌生了异心,暗中传递着开城投降的讯息。
消息传到城外太平军大营,众将闻之,无不哑然失笑。北王韦昌辉拍案大笑:
“这陆建瀛,九江吓破了胆,如今竟指望泥塑木雕来救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石达开擦拭着佩剑,嗤笑道:
“我倒是好奇,那佛祖若是显灵,是该保佑这腐朽朝廷,还是该保佑我们这些替天行道的义军?”
林阳放下望远镜,遥望着金陵城头隐约可见的经幡,摇了摇头,怜悯道:
“卖麻花!他越是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神佛,就越说明他内心的恐惧和现实的无力。他不懂,我们靠的不是什么妖术,而是民心所向。”
他转身,对等候命令的诸将肃然道:
“不必理会这些无谓的举动。各营按原定计划,完成总攻前最后准备!”
是夜,大报恩寺的诵经声与太平军营地肃杀的战前准备形成了诡异的对比。一方在佛前长跪,祈求着虚无的神迹;一方在月下磨刀,准备用热血改写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