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被蒋煜的事打了岔,说完这头才想起身后的年轻书生,连忙转身将他引至众人面前。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左宗棠的学生陶桄,他父亲还当过两江总督,现在是我们太平军在安庆的联络点的负责人。”
“两位嫂嫂好!”
陶桄上前一步,拱手行礼。他约莫二十出头,眉目清朗,虽衣衫略显凌乱,仍掩不住一身书卷气。
苏雨晴含笑回礼,倒是曾晚妹一听这称呼,耳根顿时绯红,连忙侧过身子掩饰窘态。她瞥见陶桄颧骨处一片青紫,嘴角还凝着血痂,忙岔开话题,
“陶先生你这脸怎么?”
陶桄抬手轻触伤处,苦笑一声:
“不打紧。今日看清狗在城中胡乱抓人,一时气不过上前理论了几句,不想被这些疯狗咬了几口。”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幸亏东王部下经过,这才侥幸脱身。”
林阳从怀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盒,递到陶桄手中: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先敷上。”
“以后切不要再这么莽撞!我们在安庆的行动还得靠你!”
林阳边说边带着众人去到内屋商讨营救计划!
……
安庆巡抚后衙,书房内灯火通明,却气氛压抑。
巡抚蒋文庆并未就寝,他年约五旬,面容清癯,但此刻眉头紧锁。他对面,垂头站着他的宝贝儿子蒋煜,以及府中的师爷。
“逆子!又惹了什么祸?”
蒋文庆猛地一拍桌子,茶盏震得一跳,
“整日里就知道飞鹰走狗,惹是生非!如今是什么时节?长毛巨匪就在上游,九江已经旦夕而下,整个安庆城风声鹤唳,你倒好,还敢去招惹不明底细的外乡人?还折损了这么多家仆?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蒋煜缩了缩脖子,但嘴上仍不服软:
“爹,不就是两个小娘们嘛?谁知道她们身上带着什么邪门的玩意儿?我看她们鬼鬼祟祟,说不定就是长毛派来的细作!咱们把她们抓起来,严刑拷打,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