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阳暗自高兴左宗棠成功离间各列强之时,长江之上此刻却正在上演着一场赤裸裸的暴行。
数艘悬挂着米字旗的英国炮舰,凭借着蒸汽动力,傲慢地在江心游弋。它们庞大的钢铁身躯与周围破旧的木质渔船形成了令人窒息的对比。这些军舰,在接到国内的报复指令后,以“保护侨民”、“巡航通商口岸”为名,擅自闯入太平军控制的江面,带有明显的挑衅和试探意味。
一艘满载着鱼获的小渔船躲闪不及,被英国炮舰“泰晤士”号粗暴地撞上。木船瞬间支离破碎,船上的老渔夫和他的儿子惊叫着落水,冰冷的江水瞬间吞没了他们绝望的呼喊。
“哈哈哈!看呐,这些黄皮猴子的破玩具!”“泰晤士”号的舰桥上,一名年轻的英军尉官举着望远镜,嘴里发出轻蔑的笑声。
另一侧,英国炮舰“百合花”号甚至懒得撞击,侧舷的一门小口径速射炮随意地喷吐出火舌。炮弹呼啸着掠过江面,将几艘正在撒网的渔船笼罩在弹幕之中。木屑纷飞,鲜血染红了浑浊的江水,幸存者的哭嚎声被引擎的轰鸣和江风撕碎。
“百合花”号的舰长,放下望远镜淡淡地说道,
“将炮口对准武昌城!”
他对眼前的惨剧无动于衷,更关心的是远处武昌方向可能出现的反应。他们在试探,试探那位传说中的“东王”的底线。
江岸上,闻讯赶来的太平军哨兵和沿岸百姓目睹了这骇人的一幕,无不目眦欲裂。
“天杀的洋鬼子!畜生!”
“我的船!我的儿子啊!”
“快去禀报东王!禀报翼王!”
消息迅速传回武昌城内。
东王府内,林阳正与石达开、左宗棠等人研讨军务。当曾晚妹带着一身江风和水汽,愤怒地将江上的惨状禀报上来时,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砰!”
石达开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虎目圆睁,
“洋夷安敢如此!欺人太甚!殿下,让末将率舰出击,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左宗棠虽较沉稳,但花白的胡须也在微微颤抖,眼中寒光闪烁:
“来得真快!洋人此乃蓄意挑衅,意在试探我军虚实与决心。若我等隐忍不发,彼等必得寸进尺,日后长江恐无宁日,我军民将任其屠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阳身上。
林阳面沉如水,没有怒吼,没有拍案,但那平静之下蕴含的怒火,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心悸。
“卖麻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本想等舰队再强几分,再跟你们算总账。既然你们急着送死,本王就成全你们!”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过众将:
“石达开听令!”
“末将在!”
“命你即刻率领第一分舰队所有已完成改造的蒸汽明轮快舰,以及铁甲炮艇,出港迎敌!”
“得令!”
石达开抱拳,转身就要走。
“等等!”
林阳叫住他,
“记住战术!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先用传统火炮还击,装作不敌,将他们引向蛤蟆矶伏击区!那里水道相对狭窄,利于我发挥近程火力!”
“明白!”
石达开重重点头。
“韦昌辉!”
“末将在!”
“命你速率火箭弹和迫击炮,抢占蛤蟆矶制高点,建立陆基火力点!听我号令,覆盖射击!”
“是!”
“曾天养!”
“属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