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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浪里走 (暖昼缠夜话,旧影叠新温)(1 / 2)

第九十五章 暖昼缠夜话,旧影叠新温

迷迷糊糊睡到正午才彻底醒透,眼还没睁,先觉出胸口压着点软乎乎的重量——她正把头贴在我心口,呼吸轻得像羽毛。鼻尖先触到她发间的洗发水清香,我没敢动,只轻声问:“醒了吗?”

她倏地抬头,额前碎发像把软毛刷似的扫过我脸颊,眼底亮着笑:“早醒了,就等你呢。”

“你可把我冻坏了。”我抬了抬肩,“双肩露在被子外,半胸也敞着,说不定就是冻醒的。”

她笑着伸手摸我肩膀,指尖带着温意:“还真凉,不过胸口不凉。”

“谢你帮我暖着。”我故意逗她,“没流口水在我胸口吧?”

她被我逗得笑出声,笑声脆生生的:“跟你在一起,总觉得特别开心。”

我揉了揉她的头:“开心的话,我以后常来。”

“好啊!热烈欢迎!”她点头时,发梢又蹭了蹭我下巴。

我坐起身:“几点了?”“大概十一点了。”她跟着撑起身,被子滑到腰际。“那起吧。”

洗漱时我翻了翻洗手台:“还有牙刷吗?”“就这一支了。”她指了指架子上的蓝色牙刷。我拿过来拧开水龙头:“管他呢,连吻都接了,一支牙刷算什么。”她站在我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我,嘴角一直翘着。

午饭还是在昨天那家茶餐厅,两人七十块,我结的账。放下筷子时我问:“下午还想转吗?不想转我就回去了。”

她手指绞着桌布,小声说:“再转会儿也行……不耽误你做事吧?”

“今天没事。”我故意逗她,“看你一个人可怜,才陪你。”

她立刻瞪我一眼,却带着笑:“我看你才可怜,特意让你陪我。”

说来也奇,我们认识还不到二十小时,走在一起却像老情人那样熟稔。她自然地挽住我胳膊走出茶餐厅,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晃。连日来的忙碌像被风吹走似的,原来安安静静地并肩走路,也是种难得的享受。

逛到天虹商场门口,顺道走了进去。里面的衣服大多是厂家清货,没什么新意,我们随便转了圈就去了对面的茂业大厦。也没看什么,就跟着人流慢慢走,直到街上行人越来越多,时不时被撞一下,她才拉了拉我的手:“不逛了,回房间吧。”

我竟没半点犹豫,跟着她往住处走,胳膊被她挽着,像被勾了魂似的不愿松开。路过一家药房时,我拽了拽她的袖子。她抬头看我,眼里满是疑惑:“怎么了?真感冒了,要吃感冒药?”

“不是。”我往药房里瞥了眼,“你……是不是该买点药?”

“我买什么药?”她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透,声音也低了,“哦……那你去买,我怕羞。”

“一起进去吧,我也没买过。”我拉着她推门进去,问店员:“有没有紧急避孕药?”

“有的,事后的,33元一盒。”店员递过一盒白色包装的药。我付了钱,拉着她快步走了出来。

回到她住处,我催她先吃药。她捏着药片迟迟不送进嘴:“其实这几天是安全期,不吃也没关系的。”

“你有把握吗?”我坐在她旁边,“真怀上了,吃苦的是你。安全点好。”她听了,才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刚放下水杯,她就把一叠图纸抱过来:“该给我讲构思了吧?”我一张张跟她讲,剩最后两张时,我把图纸推给她:“这两张,你来讲。”

她瞬间紧张起来,手指攥着图纸边缘:“我……我怕说错。”

“错了也没事,我又不是你们总监。”我拍了拍她的手。她闭着眼想了会儿,才慢慢开口,声音还有点发颤。

“这样不行,得放松。”我打断她,“你心里就想:总监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跟我一样慢慢过来的,说不定以前还没我好呢。”

“这样想……可以吗?”她睁大眼睛看我。

“当然。”我笑,“我从小就这样,从没把谁高看一眼。”

我让她把之前的画稿再逐张解说,两遍下来,她声音渐渐稳了。“行了,”我点头,“明天能发挥一半就够,也别太目中无人,免得人家防你。”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说:“我发现你真有当老师的料。”

“说不定上辈子就是呢。”我拿起一张画稿,指尖蹭过纸边。

她忽然凑过来:“今天……不回去了吧?”

我抬眼看她:“你想留我,我就不走;你讨厌我,我就走。”

“我刚才在路上就怕你要走。”她垂着眼,手指捻着衣角,“想着你要是硬要回去,心里就沉沉的,所以一路没怎么说话。”

“昨晚你让我讲图纸,我答应了,没讲完肯定不走。”我把画稿叠好,“现在嘛……我没理由再留了。”

她猛地抬头,眼里带着点急:“你在等我留你?”

“是啊。”我故意逗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留不留?不留我可真走了。”

话音刚落,她就扑过来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不让你走,陪我。”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软了些:“把我当男朋友了?”

她在我怀里笑:“还真有这种感觉……我们是不是热得太快了?”

“说不定上辈子就是情人呢。”我低头,她刚好踮起脚吻我,唇瓣温软,带着点刚才药片的苦味。我们抱了好一会儿,我才松开她:“又该吃晚饭了,刚好认识一整天,今晚我请客,算庆祝。”

她拉着我往外走,我笑:“别去茶餐厅了,吃炒菜。你定地方?”

她皱着眉想了会儿:“我从没在深圳吃过饭店,不知道哪儿好。”

“那简单。”我拉着她走到路边,看到出租车就招手。坐上车,我跟司机说:“找家清静点的饭店,麻烦了。”

司机想了想:“有一家,你们跟我来。”车子在车站附近停下,面前是家挂着“石库门菜馆”招牌的店。“看你像江浙人,”司机说,“这儿是江浙菜,应该合胃口。”

我付了钱,门童立刻迎上来,把我们引到二楼靠窗的桌位。我帮谢莉拉开椅子,自己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门童很快拿来椅套套好。“你也把外套脱了吧,暖和。”我对谢莉说。她脱了外套递过去,门童也细心地套上椅套,又递来菜单去泡茶了。

我把菜单推给谢莉:“你点,想吃什么就点。”

她翻了一遍,却把菜单推回来,声音有点小:“我们换一家吧?”

我愣了愣:“江浙菜不合胃口?”拿起菜单一看才明白——最便宜的菜也要128元,她是怕花钱。

我又把菜单递回去,指尖敲了敲纸面:“随便点,这价格在我们家乡很正常,不贵。”

“你是浙江人?”她眼里亮了亮。“嗯,刚才司机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笑。

她这才松了口气,指着菜单:“那我要松籽桂鱼,听说浙江的这个很有名。”“行。”我点头,“再点两个,两个人三个菜够了。”

“想点个辣的……”她翻了半天,没找到川菜,只好说,“那要大闸蟹吧。”我又加了份糖醋排骨、文蛤炖蛋,最后添了盘菜心。

店员过来问酒水,谢莉脱口而出:“啤酒吧。”店员看向我,我想了想:“来支威龙1992干红。”

店员转向谢莉,有点不好意思:“美女抱歉,我们这儿没有啤酒。”

“那换支干白吧。”我补了句。店员收走菜单,谢莉立刻凑过来,声音紧张兮兮的:“那酒多少钱啊?”

“大概四五百吧,进价也就180。”我随口说。

“你怎么知道?”她瞪大眼睛。“以前常喝。”我拿起茶杯抿了口。

“这也太贵了!”她压低声音,“我们俩今天说不定要花超两千,不值得。”

“跟你一起吃,再贵也值。”我笑,“况且又赶上阳历年,算过节了。”

她还在心疼,手抚着胸口叹气:“我一个月才挣2800,这一顿饭,我得饿一个月。”

“又不要你买单,心疼什么。”我捏了捏她的脸,她才勉强松了眉。

酒很快送上来,服务员问要不要开,我点头:“拿个醒酒杯。”刚开始谢莉还有点拘谨,喝了两杯干白,脸颊泛着红,话也多了起来。她聊起成都的家,聊宽窄巷,说:“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逛,巷口有家糖油果子超好吃。”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阿玲。“回来吃饭吗?”她问。“不了,在外面。”我看了眼谢莉,捂住话筒问:“我今晚回去吗?”她立刻摇头,眼神里带着点恳求。我对着电话说:“明天回,今天跟深圳的朋友喝酒,肯定要晚。”

刚挂了阿玲的电话,手机又响了——是晓棠。

“新年好啊!”我先开口。

晓棠的声音带着点嗔怪:“新年都快过了才说?这话不是该早上睁眼就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