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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浪里走(晨暖浸时光,晚风诉心动)(1 / 2)

第四十四章

第二天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爬得老高,床头的闹钟指针稳稳指向上午十点。头不晕了,可轻轻晃一下,仍有细碎的疼意漫上来。我低头看向怀里的林晓棠,她还沉睡着,眼睫纤长,呼吸轻浅,脸颊泛着淡淡的粉,像被阳光晒软的。我生怕惊扰了她,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轻手轻脚走进卫生间洗漱。冷水扑在脸上,才算彻底清醒,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空腹的饥饿感格外真切。

下楼买了两笼小笼包、两杯热豆浆,回来时她竟还没醒。我把早餐放在桌边的凳子上,忍不住先拿起一个小笼包咬开,鲜美的汤汁瞬间在舌尖散开。许是这浓郁的肉香钻了空子,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她闭着眼睛,鼻尖轻轻动了动,带着刚睡醒的软糯鼻音:“我闻到小笼包的肉香味了……肚子好饿,我也想吃。”

我放下筷子,从凳子上站起身走近床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想吃就起床呀。”

“不起,头疼。”她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声音闷闷的。

“那总得上刷牙洗脸吧?”我无奈又心软,“你先醒醒神,我去给你装盆温水来。”说着便拎起两个热水瓶、端着脸盆去了水房。等我端着温水回来,她依旧赖在床上,像只不愿出窝的小猫。我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又拿起自己的牙刷挤好牙膏递过去,顺手从床底拖出脚盆,准备好她漱口用的水,才温声催道:“快起来啦,刷完牙就能吃小笼包了。”

她这才艰难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的墙上,眼神还有些惺忪。等我伺候她洗完脸,把小笼包和豆浆递到她手里,她忽然眨了眨眼,带着几分撒娇的发嗲:“喂我。”

“自己吃,我还得去倒洗脸水呢。”我笑着想转身,她却像闹脾气的小孩,双脚在被面上轻轻乱蹬,语气带着执拗:“不嘛,就要你喂我。”

可这一蹬,昨晚随手放在床边的内裤竟被她踹了下去,不偏不倚落在脚盆里。我下意识“啊”了一声,伸手去接却已来不及。她也探头往下看,看清那截浅色布料时,脸颊“唰”地红透,声音都变轻了:“我的内裤……我、我怎么没穿内裤?”

“抱歉,昨晚你醉得厉害,帮你擦完身就忘了……”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她羞涩地闭上眼,睫毛轻轻颤抖:“我好像……有点记起昨晚的事了。你先去倒水吧,我再想想。”

我拎起脸盆,顺手拿了毛巾和肥皂走向卫生间。倒掉水后,看着水盆里那截布料,指尖顿了顿,还是仔细地搓洗干净——动作轻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等我晾好内裤、端着脸盆回来,她已经吃完了早餐,裹在被窝里,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不用问也知道,她定是想全了昨晚的事。我把脸盆放在角落,重新坐回凳子上继续吃剩下的小笼包,她却躺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我吃早餐的样子很好看?”我故意逗她。

她弯了弯嘴角,眼底藏着笑意:“还行,不算丑。”

我吃完拿起毛巾擦嘴,她忽然小声说:“我也没擦。”我走过去,用干净的一角轻轻帮她擦了擦嘴角,她忽然“咯咯”笑起来,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十几年没人这么帮我擦脸了,感觉好幸福。”

“觉得幸福,那以后每天早上都下楼来,我帮你洗。”我打趣道。

洗完脸泡了杯热茶放在桌上,她揉了揉太阳穴:“我头还是晕,有点疼。你呢?”

“还有点沉,但好多了。”

“那你也过来躺会儿吧,中午饭别吃了,等晚饭再出去吃。”她往里挪了挪,腾出半边空位。我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刚吃了早餐确实不饿,便脱了外套躺了上去。她立刻侧过身,盯着我的眼睛问:“昨晚……你碰过我吗?”

“哪有这闲心,昨晚光照顾你就够累了。”我故意逗她。

她伸手拧了我胳膊一下,嗔道:“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想是想过,但趁人之危的事我不做。”我坦诚道,“要是现在你主动……”

“你还说!”她又拧了我一下,力道却轻了些,“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

我吃痛地讨饶:“好好好,其实昨晚我确实动心了,但我怕你醒了恨我,才忍住的。”

“这还差不多。”她瞬间笑了,伸手紧紧抱住我的腰,脸贴在我胸口,声音软软的,“你人真好,会照顾人,还懂得替别人着想。”话音未落,她忽然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温热的触感像火星,瞬间燎得我浑身燥热。我下意识伸手,轻轻抚摸上她的长发,指尖传来的柔软,让心跳愈发急促……

这一觉竟沉沉睡到了天黑,我睁开眼时,窗外已缀满灯火,抬手看表,刚好七点。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推了推身边的人:“醒醒,该起床吃晚饭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句话竟是:“我的内裤……干了吗?”

“放心,你再躺十分钟,我去弄干。”我先起身穿好衣服,从上铺翻出吹风机,把晾在裤架上的内裤取下来,细细吹了两分钟。等我递到她面前时,故意逗她:“昨晚是我帮你脱的,今天要不要我帮你穿?”

她脸颊瞬间爆红,伸手一把抢过内裤,嗔怪道:“不要!我自己来!”

我们关上门走出楼道,傍晚的风裹着初冬的凉意扑面而来,卷起巷口老槐树的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脚边。林晓棠下意识往我身边靠了靠,胳膊肘轻轻蹭到我的小臂,像一团软乎乎的棉花,碰得我心口微微发颤。我侧头看她,她的头发还带着刚睡醒的蓬松,几缕碎发贴在鬓角,被昏黄的路灯染成暖金色。察觉到我的目光,她慌忙低下头,耳尖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可爱得紧。

“往这边走,”我伸手虚虚护在她身后,避开巷子里穿梭的自行车,“前面街口有家家常菜馆,老板做的糖醋排骨特别地道,上次路过闻到香味,就想着什么时候带你来尝。”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像盛了漫天星光:“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糖醋排骨?”

“猜的。”我笑着挠了挠鼻尖——其实是昨晚她醉酒时,含糊提过一句“小时候妈妈总做糖醋排骨,甜滋滋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菜”,没想到这随口的一句话,我竟牢牢记在了心里,“要是不爱吃,咱们再换别家。”

“不换!”她轻轻摇了摇头,脚步慢了些,刻意往我这边挪了挪。指尖不经意间勾住我的手,又像受惊的小鹿似的缩了回去,只小声嘟囔:“就吃这个。”

我心头一热,索性主动伸过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她的手小小的,指尖带着点凉意,被我握住时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温顺地放松,甚至悄悄回握了一下——力道很轻,却像一根细藤,悄悄缠上了我的心。我们就这么手牵着手,沿着斑驳的砖墙往前走,巷子里的叫卖声、自行车的叮铃声、远处人家飘来的饭菜香,都成了这晚最温柔的背景音,连脚步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都变得格外动听。

走到菜馆门口,门楣上的红灯笼轻轻晃动,推门时风铃“叮铃”作响。老板娘系着围裙从后厨探出头,一眼就认出了我,笑着打趣:“小伙子,带对象来吃饭啊?可有阵子没见你了。”

我脸颊微热,没否认,只是拉着林晓棠往靠窗的位置走:“张姨,要一份糖醋排骨、一份清炒时蔬,再来……”我侧头看向她,“想喝点汤吗?”

她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抠着桌角,眼神亮晶晶地盯着菜单:“要番茄蛋汤好不好?酸酸甜甜的,我喜欢。”

“再加一份番茄蛋汤。”报完菜,老板娘应了声“马上就来”,转身进了后厨。桌上的玻璃杯盛着温水,我倒了一杯递过去:“先喝点水,刚醒酒,别空腹吃太油腻的。”

她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碰到我的指腹,脸颊又红了,低头小口喝着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早上……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故意逗她,“谢我帮你洗内裤,还是谢我喂你吃小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