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她开了红酒,我喝白酒。酒一杯杯下肚,话也多了起来。阿姨吃了一碗饭,就先回房间休息了。她喝完一瓶红酒,又喊阿姨再开一瓶,我看她眼神都有些飘,明显是喝多了,就悄悄问阿姨:“她酒量这么好?能喝两瓶?”阿姨看了她一眼,没敢多说,只含糊道:“平时没喝这么多,可能今天心情好吧。”我心里清楚,阿姨是没敢说实话,看她那样子,根本喝不了两瓶。
我加快了喝酒的速度,想着把白酒喝完,能帮她分担两杯红酒。可她见我喝得快,自己也跟着加快了节奏,还喊阿姨:“再帮他开一瓶红酒!”我赶紧拦着:“别开了别开了,我喝不了这么多。”可阿姨已经把酒开了拿过来,我无奈道:“真不能再喝了,再喝该醉了。”倒了杯红酒,没敢再快喝——我还得回家,不能喝醉。
等我们把杯里的酒喝完,都已经九点多了。她想站起来去卫生间,刚起身就晃了晃,站不稳。我赶紧站起来扶她,又喊阿姨过来帮忙。阿姨把她扶进卫生间后,我让阿姨把餐桌收拾了,她没喝完的半杯红酒也一起收走。
她从卫生间出来,见桌上没了酒,又喊着让阿姨开酒。我知道她是真醉了,赶紧拦着:“别开酒了,泡杯茶醒醒酒吧。”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我说:“天不早了,我该走了。”她却死死拉住我的手:“再坐会儿嘛,陪我聊聊天,等下我帮你叫车。”
这时阿姨收拾完厨房出来,对我说:“麻烦你照顾她一下,我先睡了。”说完就进了房间。我愣住了——让我照顾她?正发蒙时,她拉着我的手臂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抬头看着我说:“抱我进房间好不好?”我想喊阿姨,她却急忙说:“阿姨都睡了,她也抱不动我……”
没办法,我只好先扶着她站起来,可她突然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催着:“抱我进去嘛。”我心里乱糟糟的——长这么大,除了我老婆,我从没抱过别的女人。可她圈着我的脖子,身体又沉,我只好硬着头皮把她抱进房间,轻轻放在床上。没想到她却不肯松手,嘴里还吃吃地说:“陪我好不好?”我想挣脱,又怕弄疼她,只能趴在床边喘气。她带着哭腔又问:“陪我好不好?”我心一横,说了句“好”。
她立刻咯咯笑了,松开了手,有气无力地说:“我浑身没力气,你帮我把外套脱了吧。”我纳闷:“刚才拉我那劲儿不是挺大的吗?怎么会没力气脱衣服?”她委屈道:“那是最后一点劲了,现在真的动不了了。”
我看着她无力的模样,心里有些发怵,怕自己分寸失当,可她又催:“快点嘛,我想睡觉了。”她试着坐起来,又倒了回去,自己去解外套纽扣,手指却不听使唤,解了几下便垂下手,嘴里喃喃着“帮我一下嘛”。我在床沿坐下,帮她解开纽扣,她侧过身,让我把外套脱下来。我刚把她的外衣挂到衣架上,回头见她正挣扎着脱长裤,没力气褪到底,只褪到膝盖就停住了,裤子顺着腿滑落到地毯上。我赶紧走过去捡起来,也挂到衣架上。
“过来吧,”她朝我招了招手,声音带着酒意的含糊。我愣了愣,慢慢走过去,只脱了自己的外套,在床沿轻轻坐下,想帮她拉过被子盖好。她闭着眼,呼吸渐渐重了些,像是要睡过去了,我便没再动,就这么守在旁边,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第二天清晨,我被阿姨敲门的声音吵醒,头还是昏沉沉的,没力气起身。她侧躺在旁边,呼吸轻浅,像是还没醒。她迷迷糊糊对着门外说:“早饭不吃了,再睡会儿。”阿姨应了声“好”,脚步声渐渐远了。我们俩就这么躺着,谁也没说话,只觉得浑身乏力,连睁眼都费劲,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记卜院遇故)
中巴解厄遇红颜,
共览毛衫酒盏添。
醉里相留难却意,
一宵昏沉伴晓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