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从发生到结束，不超过三秒。
校园里绝大多数人甚至毫无察觉，只当是小小的电压波动。筹备活动很快继续，欢声笑语再次响起。
但安全屋内，却一片死寂。
秦屿看着控制台上瞬间平息的警报和恢复正常的所有读数，眉头紧锁，看向林栀。
林栀缓缓坐直身体，脸上慵懒困倦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冷冽如冰。
“试探…”她低声自语，“一箭双雕。既看了靶子，也惊了蛇。”
“虚无之眼”的这次扫描，目的极其阴险：
1.
它确认了地下遗迹入口坐标的“真实性”和当前“沉寂状态”。
2.
它发现了欧阳辰及其装置的“存在”和“活跃状态”，并可能识别出了其技术与自身的某种关联。
3.
它那最后一瞬间的、看似“失误”的扫描扩散和能量增强，极有可能是故意为之，旨在测试地下遗迹的反应阈值！结果它成功了，遗迹确实被激怒并给出了回应，虽然微弱，却让“虚无之眼”得以初步评估其“活性”和“防御倾向”！
这是一个极其狡猾且高效的侦察手段！
而欧阳辰…林栀的目光变得深邃。他的装置与“虚无之眼”扫描波之间的微弱共鸣，极其可疑。这似乎印证了星尘的警告——“彼岸”的技术理念可能与“虚无之眼”存在某种危险的联系。
“扫描源轨迹？”秦屿沉声问。
“无法追踪，”林栀摇头，“跃迁走了。或者，始终处于超距观测状态。”对方的技术水平远超想象。
她立刻将全部经过和分析通过加密频道发送给星尘和即将行动的技术小组，并附加最高警示：【“虚无之眼”已直接介入，完成首次侦察。其可能掌握遗迹入口坐标及欧阳辰活动。技术小组行动风险等级提升至最高。建议重新评估潜入方案。】
星尘的回复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分析收到。侦察行为确认。技术小组行动暂不取消，但转入‘绝对静默’待机，等待你的最终行动指令。重复，最终是否行动，由你现场判断。授权代码：Zero-oga-9。】
将最终决定权交给了林栀。这意味着联邦也认为情况已危险到难以远程掌控。
林栀关闭通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校园。狂欢前夕的气氛愈发热烈，学生们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他们不知道，刚刚有多么冰冷的目光从深空投下。
他们不知道，脚下的土地深处沉睡着怎样的古老存在。
他们不知道，一场围绕遗迹的争夺战，已然拉开了序幕。
“欧阳辰…”林栀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他的装置，已经被“虚无之眼”标记。
文化节上，他会做什么？
而“虚无之眼”的这次试探，又会给他背后的“彼岸”，传递怎样的信息？
暗流，已然变成了汹涌的浪潮。
而文化节这个舞台，即将上演的，恐怕不止是学生的狂欢。
“秦屿。”
“在。”
“文化节，”林栀看着窗外，语气平静无波，“我们去看看欧阳同学的‘人机对战’。”
“好。”
这场试探，只是开始。
而林栀，决定不再只是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