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脑子嗡了一下,
明明隔着牢门,脚步却不受控制往后退了半步。
正常来讲,他不至于被一个阶下囚的话扯动心神,
可南宫云朵刚才喊的名字里,有一个“烬”字,跟世子喊他的一样。
沈昭白只喊过他“阿烬”,并没带前面的姓氏,
他是主子,给自己的影卫起名字不算什么,影七都快适应了这个称呼。
可为什么,南宫云朵也会这么喊?
“南宫烬!”
不过才两句,南宫云朵就开始大喘气,显然体力不支,
但她不知哪来的情绪,支撑着爬到牢门口,扒上铁栏,
“放我出去,你敢这么对我,皇兄和母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我出去!南宫烬!”
影七强压着吸一口气,后退一步,避免她碰到自己,
说出的话依旧没什么情绪,
“这就是你要对世子说的话?”
“南宫云朵,你好像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
“世子?”
南宫云朵看见那枚玉佩,猛地抬头看他,目光里带着癫狂,
呵呵笑起来,
“南宫烬,你以为,你骗过镇南王府,就能骗过我吗?”
南宫云朵从铁栅空隙朝他伸出手,恨不得隔空把面前的人掐死,
“你是皇帝的影卫,沈昭白知道吗!”
影七难得有了表情,眉梢下压。
这种事,她竟然知道?
影七是先皇帝培养出来的影卫,南宫云朵一个南越公主,她怎么能知道?
“让沈昭白来,我要告发你!你算什么东西!让他来!”
南宫云朵看上去濒临崩溃,几乎抓狂地攥着铁栅,恨不得从缝隙中挤出去。
“你不配见他,”
影七收起世子玉佩,好好收进胸前衣襟里,
“南宫云朵,你一个南越公主,妄想挑拨我跟世子的关系,不可笑吗?”
这个南宫云朵,好像认识他?
影七记得,自己明明是孤儿……
但凡有点儿背景家世,都不可能连过皇家和镇南王府两处暗卫营。
不过,他十岁以前的记忆确实是空白。
南宫云朵怒睁的眸子愣了一下,
随即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大笑起来,
“我是南越公主如何?
你一个狐狸精生下来的贱人,还真把自己当朔国走狗了吗!
你这张脸,我进王府看见第一眼就认出来,
荷花池里的水怎么没把你冻死!
当初就该听母后的话直接掐死你!”
影七眸光暗了暗,
南宫云朵像是找到发泄口,还在嘶喊,
“南宫烬!
当初是皇兄留你一命,把你送给朔国先皇,为我南越埋下先机,
只要你救我出去,以此投诚皇兄,
有你在镇南王府和小皇帝这边周旋,朔国何愁不破?
届时皇兄定不会亏待了你!”
“不亏待我?”
刚要掐死、冻死他的也是她,
“要不是你们,我应该能过得很好吧?”
“不!”
南宫云朵反应激烈,
“要不是皇兄给你找了这条路,
你早该跟宫里那个狐狸精一样,死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皇兄是我南宫皇室大皇子,母后的儿子,他本该继承王位,
我们留你一命,你应该感恩戴德效忠皇兄!”
“南宫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