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浪潮又一次席卷全身。
影七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他想抱住沈昭白，按在怀里狠狠揉一遍，
沈昭白会哭吧？身上还有伤，可能会疼。
“阿烬，”
沈昭白突然喊他，把影七从危险的念头里拉出来，
影七回过神，震惊自己胆大包天的想法，同时有些惋惜，
他刚都准备冒死动手了……
沈昭白突然在他耳边笑两声，
接下来的话，让影七刚沉下去的心重新鼓动起来，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昭白说着，视线给出鼓励，
“我对阿烬没什么底线，不信你可以试试。”
沈昭白又拿出跟刚才差不多的语气，
很像山里诱人深入的精怪，又像传说中的海妖，在你耳边低语，让人丧失理智，只想服从。
没底线……
这个意思太宽泛，影七没怎么细思。
但上面那句，影七听进去了，
沈昭白说，他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
沈昭白都这么说了，
不做点儿有杀头风险的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这一番口舌？
“你慢慢想，”
影七犹豫的功夫，沈昭白自己就起来了，
“没有期限。”
沈昭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起身下床，自己扯了外衣披上。
影七后脚起来，紧贴着跟在沈昭白身后，
手指蜷了蜷，犹豫片刻，捏住外衣领子撑开，让沈昭白穿上。
“我的衣服穿上不舒服？”
沈昭白早就发现，他身上的中衣不是自己那件。
“不是。”
影七自上次穿过洗后，就把衣服叠好放进包裹里，连同沈昭白临行前给他的，
都是些保暖的东西，影七做任务不需要那些，
只在晚上睡觉时抱着，就不会觉得冷。
“去衣柜找件衣服穿上，”
沈昭白看着他给自己系好衣带，慢悠悠道，
“我养伤这段时间，你吃穿住行必须跟我一起，不许穿影卫服。”
“……”
他就两套影卫服，上次落在这里一套，剩下这套又要被世子没收了。
影七几乎是挪到衣柜前，
瞧着里面华贵精致的衣服，哪件都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
这些都是世子的衣服，穿在世子身上才好看，
他穿上岂不是不伦不类？
影七弱弱回头，朝沈昭白递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沈昭白看也不看，不紧不慢地洗漱。
等沈昭白收拾好，影七才乌龟似的一点点走出来，还是只穿着中衣。
“世子……”
“你喊我什么？”
“昭，昭昭，”影七连忙改口，“属下还是……”
“不许称属下，”沈昭白擦干手，走过去顺势牵上他，“你不是属下，我不喜欢听。”
影七抿抿唇，没说话。
沈昭白很会变脸，有时候脾气很好，转眼就会疾言厉色。
影七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却能瞬间不高兴。
沈昭白重新牵着他到衣柜旁，扫视一圈，取一件青白色长衫，
“先穿着，下午让人过来给你量尺寸，做些你自己的。”
这会儿又变得温和起来……
影七有一瞬迷茫，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但大概知道，如果自己很听话，沈昭白会开心。
所以，在沈昭白抬手给他穿衣时，影七没再说什么，
低着头，一声不吭顺着他的动作。
穿好后，沈昭白脸上果然又带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