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白从没想过什么定情信物……
更何况,谁会在这么草率的时候定情送礼,还一个字不说?
他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南宫烬只当看不见沈昭白的呆滞,对着镜子左右晃晃脑袋,欣赏了一下头上的红玉簪,
站起身,面向沈昭白,问他,“好看吗?”
南宫烬当然是极好看的,
昨天那一身魔尊打扮,浑身散出来的张扬跟戾气能把人自动隔开几丈远,那时候,也是好看的,
五官深邃,每一寸都像精心雕琢出来的,
尤其一双桃花眼,瞳孔幽深,眼尾带一丝弧度,
哪怕发凶时,沈昭白都觉得,他的眼角带着隐晦的风情,能摄人心魄。
现在,
换上一身素净的衣服,像世家精心养出来的贵公子,披着月光走出来,
笑时眼睛如弯弯月牙,黑曜石般的眸子能把人吸进去,
头顶的红玉簪,像傍晚时完全血红、映透半边天的夕阳,在他一身素净装扮里,点了一抹朱砂痣,
但不管月光还是夕阳,都只是南宫烬这个人的陪衬,
有了他这个人,才让月光生辉,让朱砂夺目。
南宫烬在他眼里果然是不同的,
沈昭白何时也学会了,去对一个人的外形细细计较,评价美丑?
这简直不是他。
“嗯。”
但南宫烬一直看着他,沈昭白只能应一声,不着痕迹点了下头。
南宫烬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给你涂药,”南宫烬拉着他坐下,还记着他手臂的伤。
沈昭白本人都快忘了,
许是南宫烬拿来的药效果惊人,他没再感受到疼,自然就想不起来。
涂过药,沈昭白拉着南宫烬洗脸、漱口,准备出门要带的东西。
沈昭白经常下山,纳戒里存着必备用品,
但这次不同,多了一个人,他不得不考虑南宫烬的需要。
可他并不知道南宫烬需要什么,所以简单粗暴,多塞了些银子。
南宫烬坐在圆桌前吃桂花糕时,院子里并行来了两个人,一蹦一跳进来的,显然十分兴奋。
“师兄!”
穿着黄色长裙的陶芝芝像只蝴蝶一样小跑进来,
“你给我们的桃酥和栗子糕真好吃,昨天我分给其他弟子时,他们都羡慕死了。”
“可惜太少,很快就分完了。”
“我没那么多人要分,还有剩下,”炎风在他身后进门,拍拍她安慰,“路上给你吃,不会饿着你。”
“有师兄真好,”陶芝芝双手握住抵着下巴,“我一定是整个宗门最幸福的小师妹!”
“吵。”
这一声,像个句号,结束了屋子里的对话,让几个人陷入沉默。
南宫烬像完全变了个人,周身散着冷气,嘴角也耷下来,拧着眉,整个人透着不好惹的气息。
沈昭白已经走到两人面前,听见这话,往南宫烬身边靠了靠,挡住他半边身子,
试图蒙混过去,“好了,我们走吧。”
“师兄,”
陶芝芝跟炎风对视一眼,确认不是幻觉,
可为什么房间里多了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师兄就跟看不见似的,
“他是谁啊?”
师兄房间里怎么会有其他人呢?这不合理。
“对呀师兄,”炎风也开口,“昨日师尊说的是我们三人下山,怎么多了个人,还……”
“还什么?”
这个房间里的人还是太多了,
另外两个人的存在无疑在挑战南宫烬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