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放弃，”沈昭白笑笑，凑过去小声哄他，“阿烬，我到哪里都是拔尖儿，做什么都能做很好，前途无量，以后养十个你都没问题。”
南宫烬也笑起来，“这会儿倒是自信，还想养我？”
“当然，”沈昭白看着他笑，“不然我以后的工资用来干什么？”
“你不养老婆孩子啊？”南宫烬随口反驳，下一秒眉头拧紧。
他猛地反握住沈昭白的手，脸色不太好看，勉强扯了扯唇，“你现在还小，不想这些，专心考试。”
“阿烬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南宫烬松开手，“你做题吧，我趴会儿，有点儿困。”
南宫烬背对沈昭白趴在桌面，
沈昭白抬手捏捏他后颈，没有挑明他因为这个动作，突然紧绷身子的反应，专心做题。
南宫烬闭着的羽睫闪了闪，偷偷抬手，覆上自己左胸。
刚才一瞬间的心悸，像有一只大手，猛然揪住自己的心脏，瞬间把心掏空，
南宫烬第一次体会到，在悬崖峭壁上一脚踩空，坠入深渊的恐惧。
沈昭白以后会有老婆孩子，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只是一个念头，南宫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敢再去想。
他对沈昭白的占有欲，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
*
沈昭白去首都考试时，南宫烬也收到空军招飞局要求报到的通知。
南宫烬选了首都登机点集合，可以跟沈昭白同行，多待两天。
“你不用担心我，”南宫烬一路上，都在想措辞安慰他，“我们是集中报到，到登机点后，被统一送到解放军空军航空大学。”
“具体位置我还不知道，但等安顿下来，一定给你打电话。”
沈昭白笑笑，“好，阿烬以后就是受国家培养的军事人才了，很厉害。”
“我跟家里说了，上大学后，每月会往卡里打八万块钱，你不用委屈自己，就算我不在，也要好好吃饭，”
南宫烬叹口气，
“你这性子，在我面前还算温和，其实拗得很，真要有什么事，你如果联系不上我，就去找张辽，我跟他说过了。”
南宫烬捏捏他胳膊上的肉，轻笑道，
“你看，这个高三，还给你养了些肉呢，可别再瘦成以前那样了，看着跟没人疼似的。”
“阿烬放心，我还算独立，一个人也能过好，”
沈昭白心里泛着酸水，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丝毫，
“你照顾好自己，有机会就给我打电话，还有，去了学校，注意跟人保持距离，不可以让其他人离你太近，知道吗？”
“尤其是长得好看的，”沈昭白着重提醒，“接近你一定有目的，不管男女，你要懂得避嫌。”
“知道知道，”南宫烬随口应下，“放心吧啊，哥不是什么都不懂，我看得出来别人有没有目的。”
沈昭白没忍住，噗嗤笑一声，
“嗯，阿烬最聪明，怎么说也是过了一本线的人，怎么会什么都不懂呢……”
“就是嘛。”
眼见着要下车，南宫烬搭着他的肩，把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下意识侧头，嘴唇极轻地在他头顶点一下，
很快，许是动作太轻，沈昭白没什么反应，
只有南宫烬，心湖泛起密密麻麻的波纹，顶着说不清道不明，却能轻易攥取他全部心神的情绪，
走向这场分别。
……
（终于要毕业了，可以做些成年人该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