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烬抬脚踹他肩膀上,原本好好的,又被吵得头痛!
侍从没听见诸如“砍了、杀了、拖出去”这类词,如蒙大赦,顺势滚地上,连爬带滚出了寝殿,生怕慢一会儿就人头不保。
宫人侍候他穿朝服大多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南宫烬看不惯,只好自己穿。
但他不会穿,凭着小时候对父皇不多的记忆,随手捏着衣带系上,成品怎么样,他自己也看不见,总归该遮的都遮住了。
……
太和政殿,群臣俯首。
看见最上面衣衫虽整却称不上齐的君王,司空见惯般唉声叹气。
南宫烬同样也习惯了他们这种一脸“孺子不可教”的叹息,从反应看,今天的衣服也一如既往的没穿好……
谁教他了?教没人教,穿没人穿,还敢嫌他穿的不好!
简直岂有此理!
南宫烬故意晃晃松散宽大的袖子,双手背后,十分豪放地往龙椅上一坐,群臣跪拜。
“平身,”南宫烬大手一挥,不愿跟他们多说,“有事找丞相商量,没事退朝吧。”
“昏君!”后排御史大夫御正平突然站出来,愤慨大骂,“南宫烬!你昏庸残暴滥杀无辜!必遭天谴!南宫十世皇权,定将断送在你这个不肖子孙手里!”
骂的不错,
南宫烬手里抚着白玉虎,指尖在虎背处轻轻点着,目光像刀子一样,一个一个扫过
除了御正平,都鹌鹑似的低着头。
不都是效忠南宫家的忠心肱骨吗?他们的君主在大殿上被指着鼻子骂,怎么一个替他说话的都没有?
“钦天监监正有何过错?!你竟悄无声息将他杀死?!!”
御正平情绪激愤,气得脸红脖子粗,只觉拓国将亡!
“御大夫慎言,”站在前排的丞相吕长风开了口,“烬儿是一国之主,杀个钦天监监正还要跟你通报?”
“反倒是你,作为御史言官,当朝辱骂国君,却是要杀头的死罪!”
话落,龙椅上的人轻笑出声,依旧是淡淡的语气,“那就依舅舅所言,把御大夫的头砍下来吧。”
“我,我何曾说过?!”吕长风被一口大锅砸中,茫然又震惊。
“昏君!”
御正平更是激动,也不惧生死,破口大骂,
“钦天监预言,紫微星落,客星取代!
你这个昏君猖狂不了多久了!
很快就会有人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暴君!
你南宫烬,就是南宫家千年来最大的罪人!”
“还不拉下去砍了!”南宫烬被吵得鼓膜嗡鸣,什么都听不见了!
脑子里只剩下嗡嗡的声音,很脏!
他控制不住烦躁起来,想摔东西,想杀人,他那把剑呢?南宫烬不介意亲自动手砍了他!
侧头扫一眼,一旁侍从有个人正托着他那把尚方宝剑,南宫烬蹭的起身,
“阿烬,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