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默许了,就像一道无声的闸门,“轰”的一下打开了。
既然沈家这条“神秘渠道”,能搞到国家急需的战略物资,而且背后的背景深不可测。
那还有啥理由不用呢?
一份份盖着部委红头印章的函件,通过保密渠道,像雪花一样纷纷飞向豆芽胡同那间毫不起眼的办公室。
函件上的措辞很谨慎,但需求却急得像要把纸烧穿一样。
清单上列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让人心里直发毛。
高纯度铟、镓,这可是用来做半导体和光电材料的?
没过多久,一批纯度高得吓人的金属锭,混在“工业硅”的货柜里运到了天津港,然后直接被秘密押送到兴业国际的仓库。
航空级高强度钛合金原料?
一批成分特别均匀、杂质含量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钛精矿,突然出现在南方某冶炼厂的堆场,来源标注的是“特殊渠道”。
甚至,还有被严格限制出口的高性能复合陶瓷,以及碳纤维预浸料。
不管清单上的东西有多离谱,沈君兰总能通过她那神神秘秘的“海外关系”和“特殊物流”,把样品或者小批量的成品,准确无误地送到各大军工研发单位手里。
可算是解了无数项目的燃眉之急。
兴业国际的业务就跟吹气球似的,蹭蹭往大膨胀,触角不知不觉就伸到了国防工业的核心地带。
公司账面上的流水多得吓人,但大部分利润,又被沈君兰悄悄投入到更深层次的“渠道维护”里去了。
公司还是低调地待在胡同里,没有气派的总部大楼,也不做广告宣传。
但在某个特定的圈子里,“兴业国际”已经成了一条谁都不敢小看,更没人能看透的隐形大鳄。
沈兴业“沈矿爷”的名号,也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神秘。
这天,沈君兰把意识沉入空间。
她的“视线”扫过堆积得像山一样的金属矿石,最后,落在了空间的一个角落里。
那里静静地悬浮着一团物质,正是她从怀俄明州“拿”来的高品位铀矿石。
“核能,核潜艇,提纯铀235特别耗电,弄不好还会影响老百姓生活……”
沈君兰想起丈夫和儿子偶尔聊起的这些话。
她用空间之力分离提纯元素,好像不费什么力气。
这些铀矿石放在这儿也是放着。
一个想法,在她心里冒了出来。
她退出空间,把忙得脚不沾地的沈兴业叫到跟前。
“兴业,你去打听打听,核工业那边对高浓度的铀有没有需求。”
沈君兰的语气特别平淡,就跟问白菜多少钱一斤似的。
“价格好商量。”
沈兴业正端着个大茶缸喝水呢,一听这话,“噗”的一下,一口热茶全喷到办公桌上了!
他被呛得满脸通红,眼珠子瞪得老大,都快掉出来了,声音尖得都变了调。
“妈?!您……您说啥?!”
“铀?!高浓度的?!”
“那东西能随便打听吗?!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啊!”
沈君兰眼皮都没抬一下。
“让你去你就去。”
“旁敲侧击,找你最信得过的人去问。”
“就说,海外渠道可能能搞到一点,纯度特别高,问问他们需不需要,还有该怎么保存。”
沈兴业看着母亲那张平静得没啥表情的脸,狠狠咽了口唾沫,后脖颈直发凉。
他硬着头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教授。
电话拨通后,沈兴业深吸一口气,可声音还是发飘。
“王教授……我,兴业……有个事儿想跟您请教一下……就是那个……高浓度的铀,怎么保存才安全啊?”
“哦哦,也没啥大事,就是听海外朋友提了一嘴,说有那么点……高纯度的货……也不知道咱们国家……核工业那边……缺不缺?”
他说话结结巴巴的,舌头都捋不直了。
电话那头,王教授正戴着老花镜看文献呢,手猛地一抖,老花镜“啪”的一声就摔地上了!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对着话筒说话都在发抖。
“兴、兴业!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什么东西都敢碰?!”
“那玩意儿能随便买卖吗?!”
“你哪个海外朋友?!这要是出了事,天都得塌下来!”
老爷子心脏病差点被吓出来。
沈兴业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安抚:“王教授您别着急!就是纯技术探讨!纯粹探讨!我们哪敢瞎来啊!”
王教授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顶级科学家。
等稍微缓过神来,他马上就从话里捕捉到了那个惊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