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兰走过去,看了一眼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她心里清楚,这就是那个被挖穿的密室,里面早就啥都没有了。
她神色平静,跟没事人似的,开口说:“一个早年就废弃的地窖,塌了。把它填平,夯实。”
“是!”
工人应了一声,就把洞口破开弄大了,里面果然空荡荡的。
大家马上就开始填土、夯石头。
吴老爷子看着那地洞很快就被填平、压实,最后连个痕迹都快看不到了,只觉得一股血“蹭”地一下冲到脑门,眼前一黑,差点就栽倒了!
没了,真的没了,妈的,到底什么时候被人偷走的?!
是谁,到底是谁啊?!
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偷了老子的宝贝啊?!
沈君兰根本就没搭理周围人的议论,也没看吴家那边几乎要吃人一样的眼神。
她走到沈兴业身边,压低声音交代:“兴业,这儿你盯着。我去办点事儿。”
“妈,您去哪?”
“买房。”
沈君兰就吐出这两个字,转身就走,脚步稳稳当当的。
她按照打听到的地址,直接就找到了金家。
小院门虚掩着,沈君兰轻轻敲了敲门环。
开门的是钱教授的老伴,脸色不太好,眼神里透着警惕:“您找谁?”
“钱教授在家吗?我是沈君兰,李院长介绍来的。”沈君兰说话的语气特别温和。
“哦…哦!快请进!”钱教授听到声音,就迎了出来,头发都白了,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愁容。
这是个两进的小院,收拾得干净又雅致,墙角的几株腊梅花开得正艳,隐隐约约有股香味飘过来。不过屋里看着有点空,打包好的箱子堆在角落里,透着一股人要搬走的冷清劲儿。
“沈同志,请坐。”钱教授有点不自在,“李院长打过招呼了…您…您是真对这院子感兴趣?我们…我们着急把它卖出去…”
“是。”
沈君兰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说。
“院子挺不错的。价钱,就按您说的来,没问题。”
钱教授夫妇互相看了一眼,又意外又有点为难:“只是…我们想尽快拿到现钱…最好是…是外汇券或者…”
他们不好意思把“金条”这两个字说出口。
沈君兰笑了笑。
她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放在桌子上。
“啪”的一声,挺闷的一声响。
然后,把布包解开。
十根黄澄澄的金条露了出来,每一根都有成人手指那么粗,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亮得刺眼!
“嘶——!”
钱教授和老伴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实在的“现钱”!
“这…这…”钱教授的声音都在发抖。
“成色您随便验。”沈君兰语气特别平静,就跟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一样,“手续,我找人加急办。三天内,房款两清。您二位就可以安心准备出国的事儿了。”
金条的光芒,再加上沈君兰斩钉截铁的承诺,一下子就把老两口心里所有的犹豫和不安都给打消了。
钱教授激动地拿起一根金条,在手里颠了颠,又对着光仔细看,眼眶一热,眼泪都下来了。
“好!好!沈同志!痛快!我们…我们签协议!”
沈君兰早就算过账了,用对方心里价位的黄金直接买下,在她精神力的影响下,街道办各处产权变更的手续办得那叫一个顺利。
之后,她又和李院长介绍的中间人碰了头,然后被带到一座特别气派,但是看着有点冷清的府邸前面。
朱漆大门虽然颜色有点褪了,但是门楣又高又宽,门前的一对石狮子还是很威风,好像在默默地诉说着以前的风光。
“沈同志,就是这儿了。”中间人压低声音说,“这是前清一位郡王的府邸,标准的六进大四合院,还带东西跨院和后花园。主家是王爷的后人,全家要移民,着急把房子卖出去,只要…美元。”
中间人伸出三根手指,报出了一个在当时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的价格。
他紧张地看着沈君兰,就怕把这位大主顾给吓跑了。
可沈君兰的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只是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门楣,嘴角,反而露出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这表情,让中间人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是嫌贵,要黄了?
谁知道,沈君兰却收回目光,语气平平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