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到处都是浓浓的晨雾。
红星大队后山的鹰嘴崖,在雾气里模模糊糊的,就像一头趴在那儿的大怪兽,看着阴森又吓人。
沈君兰早就把精神力放出去了,这精神力就像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把这片山林整个儿都罩住了。
村西头,刘老根家那座矮矮的土坯房里,正进行着最后的密谋。
沈君兰的意识轻轻松松就穿过了土墙,屋里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得明明白白。
“哥,那……那伙人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啊!咱这事儿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呀!”刘老蔫嗓子眼干得冒烟,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旱烟袋都拿不稳,直晃悠。
刘老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怨毒和贪婪都快冒火了。
他猛地一拍炕沿,压低声音吼道:“怕啥!穷才是最要命的!咱都穷了一辈子,天天被人踩在脚下,你还没受够这窝囊气?”
“这可是咱老刘家翻身的唯一机会!”
他凑到刘老蔫跟前,声音压得更低,就像毒蛇吐信子:“你忘了你儿子娶媳妇的彩礼钱还没着落?忘了咱家去年分那点工分,买盐都不够吗!”
“记着我昨晚交代你的,让刘三和柱子机灵点!”
“带上家伙,从野猪沟那条小路提前上山,找个好地方藏好。等刀哥那伙人一拿到东西,你们就赶紧下山去公社!就说山里发现持枪的特务土匪!让他们狗咬狗去!”
“可……万一他们没拿到东西,或者……把咱俩……”刘老蔫越想越害怕,不敢往下说了。
“没有万一!”刘老根厉声打断他,眼神凶巴巴的,“富贵险中求!要是事儿办砸了,咱俩都得完蛋!赶紧去!”
沈君兰悄悄把意识收了回来。
这老狐狸算盘打得可真精啊。
又是“借刀杀人”,又是“黑吃黑”,最后还想摇身一变,成为举报有功的积极分子,坐收渔翁之利。
想得倒是挺美。
可惜啊,他连当螳螂的资格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在沈君兰精神力的“视野”里,刘老根和刘老蔫把草帽往下拉了拉,一个拿着砍柴刀,一个背着干粮和水壶,偷偷摸摸地溜出村子了。
嘿,好戏这就开场喽。
沈君兰眼神一紧,马上站起身来。
她早就准备好了一个背篓,这会儿麻溜地往里面放了些东西。
然后转身朝隔壁的药坊走去。
“老王叔,我打算上山一趟,后山断崖那儿有几株紫血藤,年份看着挺不错的。”
正在碾药的老王头抬起头,满脸担忧:“沈大夫,那地方邪门得很呐,遇洞不要进,以前还出过吃人的事儿呢!可千万别去啊!”
“没事的,老王叔,我心里有数,就在外围转转,不会进去的。”沈君兰语气平平淡淡,却让人莫名安心。
说着,她把几贴特制的膏药、止血粉、一捆结实的绳索和一把锋利的药锄塞进背篓,又包了几个杂粮饼放进去。
“要是有急症,您就先帮忙处理一下,要是处理不了,就等我回来。”
话刚说完,她就背起背篓,快步走了。
她没走村里的大路,而是绕到屋后,身影一闪,就钻进茂密的丛林深处了。
接着,沈君兰发动了空间之力。
她的身形在树林里无声无息地进行短距离移动,一点声音都没有,连一片树叶都没惊动。
她就这么悄悄地跟在刘老根二人后面,跟个幽灵似的。
一个小时后,鹰嘴崖
刀哥带着四个人从树林里冒了出来,跟鬼魅似的,一下子就把刘家叔侄围在中间了。
一股阴冷的杀气“唰”地一下就锁定了这俩人。
刘老根叔侄俩吓得腿肚子发软,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牙齿也“咯咯”作响。
沈君兰用精神力精准地扫了一圈。
一共四个人。
那个刀哥,瘦得跟干猴似的,还有个满脸横肉的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