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药坊的订单一下子多了不少,可野象群带来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大家心头,怎么都散不去。
镇长接到李队长的紧急报告后,反应那叫一个快。
他马上从周边几个生产队挑了十名最厉害的民兵,组成一支特别精锐的小队,火急火燎地往红星这边赶来支援。
带队的,是邻队那个特别有名的老猎户,叫周大山。
这周大山长得跟黑铁塔似的,皮肤黑得就像山里的岩石。他那双眼睛看人时,让人感觉自己就像被老鹰盯上的兔子,心里直发毛。
他脸上被风霜刻下的每一道纹路,都藏着在山林里生存的门道。
他腰间别着一把磨得锃亮的砍刀,手里还握着一支半自动步枪。那枪身被他摩挲得油光发亮,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气。
李队长可不敢有丝毫马虎,派出了队里对野象谷地形最熟悉的岩一刀、岩刀坎两兄弟。
这兄弟俩在山林里长大,身材精瘦,动作比猴子还灵活,眼神机警得就像两头随时准备扑上去捕猎的豹子。
他们背着自己做的强弓,箭囊里的箭都淬了能让人见血封喉的毒。
“周连长,情况是这样的。”
李队长站在地图前,把野象谷的位置、刘三那恶毒的计划,还有沈君兰发现的事儿,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现在象群的动静完全不清楚,随时都可能冲下山来。那粮仓可是全队三百多口人的命根子,所以必须得摸清情况,提前发出警报!”
周大山眉头紧紧皱着,粗壮的手指用力敲了敲地图上“野象谷”这三个字。
“明白了。”
他的声音低沉得就像远处滚过的闷雷。
“李队长放心,我带兄弟们进去摸摸底。不管那群野象是跑了,还是藏在哪儿,一定得把情况搞清楚!”
李队长突然想起沈君兰和老王头打算去采药的事儿,觉得人多一起走更安全,就赶忙跑到药坊。
“沈大夫,这次……能不能跟周连长他们一块儿进山?”
“一来,万一路上有兄弟不小心磕着碰着了,有你这样的高手在,能及时帮忙。二来,他们走的路线正好经过鬼见愁外围,那边药材多,你对地形熟,正好能采些咱们急需的药材。”
沈君兰稍微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
“好。”
她心里很明白,这一趟肯定危险重重,但粮仓的安危关系到全队人的命脉,她不能坐视不管。
她麻溜地整理好药箱,除了平常的药品,还准备了好多银针和特制的止血生肌药粉,然后把这些东西都装进一个大背篓里。
清晨,这一行人就出发了,一头扎进了那片又大又荒的原始山林。
周大山走在最前面,每一步都踩得稳稳当当的,他那双像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时刻留意着林子里每个可能藏着危险的角落。
岩家兄弟的身影在前面的树林里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不见了。他们时不时蹲下身子,用手指捏捏地上的泥土,或者拨开草丛,查看那些巨大的象蹄印、被折断的树枝,还有新鲜的粪便。
他们用只有山里人能听懂的鸟叫声,给后面的人传递信息。
沈君兰跟在队伍中间,悄无声息地把精神力散发出去,方圆百米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清楚地出现在她脑海里。
山林深处,古老的大树遮天蔽日,藤蔓相互缠绕,像一张大网,光线暗得就跟黄昏似的。
空气里混合着腐烂落叶的味道和野兽留下的腥臊味,闻着直让人想吐。
越靠近野象谷,周围的气氛就越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奇怪的是,他们预想中那震耳欲聋的象吼,一直都没出现。
他们沿着一条浑浊的小溪往前走,溪边的泥地被踩得乱七八糟。
“等等!”
走在最前面的岩一刀突然压低身子,手臂猛地一横,拦住了大家。
他手指指向溪边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后面。
“有情况!”
队伍一下子停住了!
周大山立刻紧紧握住步枪,拉开了保险。岩刀坎则悄悄地张弓搭箭,箭头对准了那个方向。
沈君兰快步走上前。
只见石头后面蜷缩着一个男人,早就昏迷过去了。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沾满了泥污和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
最吓人的是,他左肩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
新鲜的血液还在从那窟窿里慢慢地往外渗,染红了好大一片衣服。
“枪伤!”
周大山只看了一眼,瞳孔一下子就收缩了。
沈君兰马上蹲下,手指迅速搭在对方的脉搏上。
脉搏极其微弱。
她又凑近伤口,闻到了一股火药的硝烟味。伤口边缘焦黑,明显是近距离射击留下的痕迹。
这人失血太多,已经陷入深度休克了。
“快!把他抬到那块干的石头上!”沈君兰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动。
周大山和岩家兄弟立刻动手,小心翼翼地把伤者抬了过去。
沈君兰打开药箱,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咔嚓”一声,她用锋利的剪刀剪开伤口周围的衣服。
接着,她用掺了空间灵泉水的药水冲洗着那个吓人的创口,把里面的脏东西和碎渣都清理出来。
然后,她竟然把两根手指并拢,直接伸进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里!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周大山和岩家兄弟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指在血肉里轻轻探寻着,却无比精准,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手指猛地一夹一抽!
“叮”的一声脆响,一颗变形的弹头被她用两根手指夹了出来,扔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沈君兰面不改色,抓起一把特制的药粉,厚厚地按在伤口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汹涌的血流,在碰到药粉的瞬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住了,流速明显慢了下来!
昏迷中的男人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可还是没有醒过来。
沈君兰接着抽出银针,手腕一抖,几道银光闪过,几根长短不一样的银针就已经扎进了伤者胸腹间的几个大穴位。
她的每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让人看了心里特别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