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火!”
灶膛里的干柴一下子就着了,橘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
“起锅,加水,下板油!”
在沈君兰意念的控制下,大块的板油在溪水里快速洗干净,被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像下冰雹一样“噼里啪啦”掉进滚烫的铁锅里!
“滋啦——!”
水汽一下子冒起来,油脂在高温下很快就融化了,一股特别香的肉味,开始在空间里到处弥漫!
这香味太诱人了,比啥催化剂都厉害,一下子就钻进了正埋头苦干的张博文鼻子里。
他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响得特别大声。
他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就看见远处火光一闪一闪的,大锅里,白花花的肉块在热油里翻滚、变小,还“滋滋”直响!
那油脂炼化后独有的香味,馋得人要命,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媳妇!你……你在熬猪油?!”
张博文的声音都变调了,手里的锄头差点没拿住。
“再多看一眼,就再加两垄地。”
冰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张博文吓得脖子一缩,赶紧转过头,抡起锄头干得更快了!
可那香味到处都是,就像有千万只小猫的爪子,在他心里、胃里、全身到处乱挠。
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刑罚!
沈君兰可不管这些,她用精神力精准地控制着每一丝火苗的变化。
火大了,就抽走一根柴。
油渣快焦了,就用意念翻一翻。
金黄透亮的猪油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引着,像流动的琥珀一样,慢慢地流进旁边准备好的大陶罐里。
时间在空间里过得飞快。
张博文累得浑身都是汗,腰都快累断了,终于,最后一块荒地被他翻完了。
他拄着锄头,像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着眼前这片松松软软、平平坦坦的黑土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叫“成就感”的东西,在他心里悄悄地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候,另一边一大锅的板油也熬完了。
锅里就剩下金黄酥脆的油渣,漂在清清爽爽的油面上,那香味浓得都快溢出来了。
“干完了?”
“干……完了……”张博文有气无力地回答。
“嗯。”
沈君兰看了一眼翻好的地,觉得还不错。
她看着张博文那灰头土脸、浑身都是汗臭味的狼狈样子,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张博文就觉得眼前又是一阵晃!
下一秒,刺骨的寒冷一下子把他整个包围了!
“噗通!咳咳……”
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被呛了好几口水,手脚忙乱地在水里扑腾起来。
他被扔到了空间角落那条清澈的溪流里!
溪水也就到他腰部,可冷得像冰窖一样!
“洗干净,一身汗臭味。”沈君兰嫌弃的声音传过来。
张博文冻得牙齿“咯咯”响,可又不敢反抗,只能认命地用冰冷的溪水随便搓搓身上的汗泥。
这极致的寒冷,反而把他身体的疲惫给冲散了,让他迷迷糊糊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等他哆哆嗦嗦地洗完。
一股暖暖的风轻轻吹过,一下子就把他身上和衣服上的水汽都吹干了。
“放!目标窑洞木床上。”
“唰!”
张博文再睁开眼,人已经回到温暖又干爽的被窝里了!
他都懵了,伸手摸了摸身上干干的衣服,好像鼻尖还留着猪油的香味和溪水的凉气。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稀奇古怪的梦。
“睡吧。”
沈君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太容易听出来的……满足感。
张博文把被子裹紧,感受着炕上的热度。
这极度的劳累加上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他浑身肌肉酸痛,眼皮重得都抬不起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却只发出一声含含糊糊的呓语。
下一秒,响亮又绵长的鼾声就在整个窑洞里响起来了,带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踏实和……解脱的感觉。
大黄在炕角动了动耳朵,也把自己蜷得更紧了。
沈君兰听着身边如雷的鼾声,嘴角偷偷地扬了起来。
哼,睡不着?
多来几次就老实了。
她把意念沉到空间里,看了看那几大罐又香又醇的新鲜猪油,还有那一大盆金黄酥脆的油渣,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