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岸边,有棵树的树杈晃悠个不停,上面挂着一盏防风马灯。
那昏黄的灯光在水面上铺开一小片,光影晃来晃去的,看着怪瘆人的。
这时候,十几个妇女聚在灯光。
捣衣的声音和说笑声掺和在一起,在这种苦日子里,也算是常见的一幕了。
不过呢,岸边的草丛里,有个黑影在偷偷摸摸地动。
沈君兰一下子就用精神力穿透了黑暗,把那个黑影看得明明白白。
嘿,原来是刘开基,就是红星生产队那个死了老婆的副队长。
他像只偷腥的老鼠,缩在草丛里,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眼神里满是贪婪,死死地盯着河面。
这天闷热得像个大蒸笼。
有几个年轻媳妇洗完衣服,瞅瞅周围没人,就把汗湿的衣服脱了,嘻嘻哈哈地就滑进河里冲凉去了。
她们那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
溅起的水花一闪一闪的,透着股暧昧又迷离的感觉。
“老色鬼,胆子也太大了!”沈君兰心里忍不住骂道。
以前啊,这老家伙就仗着自己有点职权,对那些下放的女同志动手动脚,没少干坏事。
今天既然被她撞上了,那就别想轻易过关!
沈君兰眼神一狠,悄悄地发动了空间之力。
几块带棱带角的硬石头,从她空间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飞了出去。
这时候的刘开基,正看得眼睛发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啧……三牛家的那个……真白啊……真想……上去捏一把……”
“呜——!”
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风声。
“哎哟!嗷——!”
刘开基毫无防备,就听见“砰砰砰”几声闷响,石头正好砸在他的脑门、肩膀和后背上。
疼得他差点昏过去!
他惨叫一声,整个人从草丛里蹦了起来,连滚带爬的。
他哪顾得上看自己的伤口,也顾不上疼了,撒腿就往村里拼命跑,那狼狈样,就跟后面有恶鬼追他似的。
沈君兰嘴角冷冷一勾,意念又动了一下。
“噗通!”
一根手腕粗细的硬木棍,一下子出现在他前面的路上,正好横在他脚边。
“啊——!”
刘开基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脸在那粗糙的土路上擦过去,疼得他直咧嘴。
他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没跑两步。
“噗通!”
又一根木棍把他绊倒了。
“谁?!给老子出来!我看见你了!”刘开基气得不行,捂着流血的脸,朝着黑乎乎的四周大喊。
“有种就出来!明天老子让你干最脏最累的活,累死你!”
回应他的,只有夜里冷冷的风声,还有远处传来的几声微弱的蛙鸣。
“出来!我知道是你!别在这儿装神弄鬼!”
他又咋咋呼呼地吼了几声,可声音在这空旷的夜里很快就没了,根本没人搭理他。
这时候,一股凉气从他的脊梁骨往上冲,一直冲到脑门。
他头皮都发麻了。
太邪乎了!
他偷看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出过事,今天这石头……还有这棍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现在这黑洞洞的草丛,在他眼里,好像藏着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看呢。
他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多待,狠狠地一脚踢开那根“邪门”的木棍,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一瘸一拐地往家跑。
“妈的!太邪门了!肯定有人搞鬼!等老子查出来……非整死他不可!”
他咬着牙,脸上又是血又是泥的,那表情别提多狰狞了。
沈君兰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出闹剧,还没看够呢,眼神突然一紧。
她瞧见刘开基家那扇破木门外,有个熟悉的身影在那儿犹豫,走来走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