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兰走到哪儿,一棵又一棵碗口粗、小腿粗的树木,就像被无形的巨斧斩断一样,接连倒下,然后在倒下的瞬间消失不见。
一时间,枝叶乱飞,尘土飞扬!
这哪里是在伐木,简直就跟神迹一样!
短短十分钟,林子里就凭空多了几十个光秃秃的树桩。
张博文和沈兴业彻底惊呆了,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看着沈君兰手都不用动、脚也不用抬,成片的树木就这么凭空消失,父子俩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沈兴业脑子里乱糟糟的,只剩下一个想法:我那空间只能装些死物,我妈这……这难道是神仙的手段?!
沈君兰并没有把这片林子的树木都采光,她换了一片林子,接着“收割”。
那些成材的好木料,她单独收到自己的空间里,打算回头想办法送到东北,给大儿子加固窝棚用。
至于那些歪七扭八、不成材的,正好当柴火。她念头一转,把这些统统丢进了共享空间。
突然,她的精神力扫过草丛,一只肥肥的灰兔被吓得窜了出来。
精神力瞬间散开,发现竟然是一窝兔子!
两大六小,一共八只!
正好!
沈君兰意念轻轻一动,八只兔子瞬间就像被定住了一样,被她存进了静态空间,成了全家以后的肉食储备。
“还在这儿傻站着当木头桩子呢?!”
沈君兰把斧头塞回到呆若木鸡的沈兴业手里。
“走!回去盖房顶!”
三个人回到窑顶,张博文强忍着心里的震惊,蹲在地上,用树枝很快画出了榫卯结构的棚架草图。
沈君兰只看了一眼,意念就在空间里对木材进行了精准的切割、组装。
下一秒,一堆堆预制好的木构件,凭空出现在窑顶。
父子俩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动手拼接。
可人手实在太少,工具又钝,进度慢得像蜗牛爬。
沈君兰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让开!”
话音刚落,散落的木构件一下子就消失了。
紧接着,一个结构精巧、严丝合缝的完整木架,凭空出现,稳稳地架在了窑顶的窟窿上。
“老天爷啊……”张博文忍不住喃喃自语,彻底服了。
“这几天看着没雨,先用树枝茅草盖着挡挡灰,回头再找厚实的茅草铺顶!”张博文擦了把汗说道。
有了沈君兰这逆天的本事帮忙,一个上午的时间,两个窑顶都被封得严严实实的。
沈君兰又拿出成捆的小树枝铺在架上,暂时掩盖一下这超乎常理的建造速度。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走进林子,再出来时,大手一挥,成堆的干柴就凭空出现了。
张博文赶紧生火,两个窑洞里顿时升起袅袅青烟,开始烘烤驱潮。
赵丽梅根本不知道公公和丈夫的世界观已经崩塌了,她正用小铁锅熬着金黄粘稠的玉米糊糊,粮食的清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两个孩子饿得直哼哼,可怎么都不肯喝冲好的奶粉。
沈君兰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接过奶瓶,意念微动,一滴灵泉精华悄悄地融进了奶粉里。
“看好锅。”
她说着,把奶瓶凑到孙子嘴边。
小家伙闻到那股味道,小嘴立刻紧紧叼住奶嘴,“咕咚咕咚”地大口猛吸起来,就好像那是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
赵丽梅看着婆婆,心里就一个想法:跟着婆婆,好像不管啥困难都能解决!
孩子跟她那么亲,肯定是得了不少好处!
趁着没人注意,沈君兰意念轻轻一动,几缕特别细的灵泉丝线融进了锅里翻滚的玉米糊糊里。
她又“捏碎”两个在空间里早就煮好剥壳的鸡蛋,悄悄地混了进去。
“开饭了!”沈君兰大声招呼。
一家人围坐在窑洞口的空地上,捧着温热的陶碗。
碗里的玉米糊糊金黄金黄的,又浓又稠,一股浓郁的甜香,还混合着鸡蛋的鲜味,直往鼻子里钻。
这哪里是普通的糊糊啊,简直比过年过节吃的白面馒头还香!
沈兴业低着头,呼噜呼噜地吸着,烫得直咧嘴也舍不得停下来。
捧着这碗热乎的饭,一家人劫后余生的那种踏实感,终于落了地。
“妈,这糊糊……咋这么香?你是不是放糖和鸡蛋了?”沈兴业嘴里含含糊糊地问。
“饿糊涂了吧!”
沈君兰白了他一眼。
“赶紧吃!下午还要把窑门封起来,晚上就能睡新家了!”
张博文看着敞亮的窑口、平整得像镜子一样的地面、还有那结构精巧的顶棚,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地方……收拾出来,比村里好多人家的土坯房都强!
要是再弄个木栅栏围起来……那就更安全了!
这时候,窑洞里飘出的食物香气,特别浓烈,顺着微风飘出去老远。
几个下工路过的村民闻到味儿,忍不住停下脚步,朝着这边看过来。
“哟!那家人这么快就住进去了?”
“那破窑还能住人?没塌吧?”
“闻着真香……这是吃的啥好东西,比猪食都香!”
秦怀玉正和几个知青出来捡柴,两条腿累得跟灌了铅似的,刚好路过。
她一眼就看到了沈家那已经有点模样、正冒着炊烟的“新家”。
再想想知青点那又阴暗又拥挤、满是汗馊味的大通铺……
她腰腿的酸痛一下子更厉害了,胃里也饿得一阵阵地抽疼。
那股诱人的香气就像一把钩子,勾得她胃里翻江倒海,嫉妒的酸水从心底直往喉咙里冒。
“呸!”
她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小声骂道:“活该住破窑!吃个饭都恨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骚狐狸精!”
骂完,她几乎是灰溜溜地跑了。
可那讨厌的香气,就像长了腿一样,追着她往鼻子里钻,怎么都甩不掉。
沈君兰抱着大宝,目光淡淡地从秦怀玉匆匆离去的背影上扫过。
秦怀玉?
这,才只是个开始。